鴉雀無聲。
喬鶴言身後站著的幾個喬家子弟都一臉震驚地看著江宴和。
他在開什麼玩笑?!
讓喬家所有的公司在炎國銷聲匿跡!
這是可以隨便說出口的嗎?
喬鶴言的嘴角有些不規律地牽動起來,仿佛也覺得自己聽到了什麼笑話。
江宴和往後靠了靠,找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坐在沙發上。
仿佛到了他的地盤一樣。
這是一份自信者和上位者的姿態,他的手上掌握了更多的主權,哪怕是在喬家的地盤上,他也有權利說這樣的話!
周閑一邊給江宴和遞煙,一邊小聲嘀咕。
“老板現在的動作越來越像黎小姐了。”
這個姿勢和黎昭每次坐在別人家的時候簡直一樣一樣的。
江宴和聽到了周閑的話,沒有絲毫反應。
隻是眼皮微微掀動,輕飄飄地看了一眼周閑。
周閑趕緊拍拍嘴,站了回去。
江宴和手指上夾著煙,看向喬鶴言,笑道:“喬上將,不介意我抽一根吧?你也知道我們混娛樂圈的壓力大,見諒。”
喬鶴言早年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受過傷,有很嚴重的呼吸道疾病。
江宴和當然也知道。
他說完以後完全沒有征求喬鶴言意見的意思,煙霧繚繞,那年輕人冷靜卻又囂張的麵容在其中,讓喬鶴言的心狠狠地墜了一下。
他收斂臉上的笑容。
“江家主,到底是什麼意思?不妨礙打開天窗說亮話。不是我托大,要讓喬家的所有生意都做不下去,隻憑借你們江家的歸風集團,怕也是不可能的。”
霍野站得端正筆直,提醒道:“喬上將,我既然還在這裏,你怎麼就斷言我們家主手上隻有歸風集團?”
他好歹還是上雲集團明麵上的CEO。
喬鶴言這麼說,就是在試探上雲集團和江家的關係。
這就是個渾身都是心眼子的老狐狸。
他看到霍野的時候就認出來了霍野的身份,隻是看霍野一直站在江宴和身後,心中對他們的關係有所猜測。
“原來上雲集團也是江家主的產業,果然少年出英才,今日種種,還請江家主體諒,齊晨那孩子的事情我都聽說了,都是一些小孩子間的小打小鬧。冒犯了江家主,在這我向江家主道歉。”
江宴和跟著冷笑了一聲。
“喬上將,是要我把齊晨說的所有話都剪輯下來給你們喬家所有人都發一份?”
這老狐狸把齊晨對江宴和的冒犯都說成了是小孩子打鬧,就差說江宴和也是個毛頭小子了。
喬鶴言朗聲一笑。
“齊晨不懂事,勞煩江家主多費心,我喬家絕無二話。說起來他也隻是我年輕時候一筆糊塗賬,都不姓喬,不算我喬家子弟。”
周閑不屑道:“喬上將,齊晨再怎麼也是你的兒子,就這麼撇清關係,齊晨知道了得多難受啊。”
喬鶴言笑著搖頭。
“誒,周特助這話就過分了,我兒子隻有一個,齊晨怎麼能算?”
霍野看這老頭的目光有些鄙視。
在家族利益麵前,這老頭連初戀情人給自己生的兒子都不要了。
這臉皮,這城府,不愧是能坐上這個位子的。
“不知道江家主今日造訪,有何貴幹?如果是關於齊晨的事,全權交給江家主處理就是了。”
江宴和專門來花城,當然不是為了一個齊晨。
他揮揮手,周閑就送過去了幾個文件夾,整整齊齊放在喬鶴言手邊。
喬鶴言看了以後,臉上的表情都跟著凝固了起來。
半是惱怒,半是震撼,還有些驚疑不定。
“江總,您這意思是……?”
江宴和彈了彈手指上的煙灰。
他不急不緩道:“兩個選擇,第一個,喬家投靠江家,以後唯我馬首是瞻。第二個,喬家取代孟家,成為四大世家新的支柱,怎麼選,喬上將應該明白。”
這兩個選擇擺在眼前,正常人都知道怎麼選。
喬鶴言看著文件上的信息,沉聲道:“江總,這是把我們喬家都往火坑裏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