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沾染上幾分陰陽怪氣。
周斂聽的真切,額頭青筋直跳,試圖反駁,卻被宋辭下一句話立即打斷。
“你放心,從今往後我不會再和你有半分關係。”
她說著,眸色逐漸暗淡下去。
“周斂,我們徹底玩完了。”
說完,宋辭徑直走進浴室,背影流露出些難以言喻的落寞。
周斂看著不免心口一痛,嘴唇翁動片刻,卻未開口。
他臉色沉著,緊捏著手心,暗自咒罵了句:“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進了浴室的宋辭直接打開花灑,把自己整個人都埋在滾燙的水流裏。
她眼睛裏閃爍出幾許自嘲。
宋辭啊宋辭,你還真是個不會經營感情的家夥。
不管是高澤,還是周斂,都能夠被別的男人輕而易舉的勾走心神。
想著,宋辭又搖搖頭。
這不是她的錯。
水流順著她的發絲流淌下來,滑落至鎖骨。
宋辭衝洗了一會兒,心情逐漸平靜了下去。
她覺得這樣似乎也不錯。
畢竟從很久之前,宋辭就覺得該與周斂保持距離,而非糾纏不清。
江真真的出現無疑是推進了這一進度。
想到這兒,宋辭冷笑了聲,披著浴巾走出房門,直奔床而去。
周斂捧著本書在看,見她出來,似乎想說些什麼。
但宋辭根本連一個目光都懶得給他,直接上床蓋上被子闔眼。
周斂的滿腔話語沒發泄出來,心情也難免有些焦躁,重重嘖了聲也走進浴室。
不同於宋辭開的熱水,他直接讓冰冷的水流澆灌在自己精壯的肌肉上。
戰栗與刺激傳遍全身,周斂卻沒有任何動容,他閉上雙眼,想到了今天的那通電話。
——“周斂哥,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宋辭要來找我,明明我什麼都沒幹啊,她還要威脅我。”
——“這是我覺得情況不對錄的音,我真的沒有騙你。”
江真真哭的梨花帶雨,聲音沾上幾許破碎。
周斂起初並未相信,甚至他詢問宋辭也是因為如此。
但宋辭並未解釋,甚至譏嘲自己的態度讓周斂稍感無奈。
他衝了會兒冷水澡,這才走出浴室。
水珠順著他的發絲的滴落,周斂緊盯著床上呼吸均勻睡去的宋辭,一時有些恍惚。
明明前兩天他們還互相依偎在山村的小木屋間,氣氛曖昧。
而現在,他們隔著很寬的一道距離,同床共枕,卻又心思各異。
轉變來的突然,以至於周斂都有些不適應。
他長睫扇動著,落下片陰影,垂著眸看宋辭的睡臉。
她生的一副好皮囊,舉手投足間就能令人如癡如醉。
想著宋辭今晚軟聲對周老夫人撒嬌的模樣,周斂覺得小腹竄上一股火,接著又被他生生按下。
他閉上眼,吐出一口濁氣,醞釀睡意。
在他的視線挪開後,宋辭緩慢的睜開眼,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一時間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但不過轉瞬,她又恢複如常。
既然周斂能這麼對她,自己也沒必要留有什麼情麵。
隔天。
宋辭起床後便安靜的坐在桌麵審核文件,等待著周斂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