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宋辭的神色頓時變得有些複雜。
周斂父母雙亡的事情她隻了解一星半點,也並不會刻意的去問他具體情況。
從前是不想過多幹涉他難以啟齒的隱私,現在則是沒有身份多問。
她感受著周斂似乎有些微微發抖的滾燙身體,略顯無措的同時聲音軟下來:“我一直都把你當作一個獨立的個體看待。”
聽見這話,周斂擁緊她的小臂放緩了力道,這才起身。
天台的風還算涼爽,吹刮著宋辭耳邊幾縷頭發,有點酥酥麻麻的感覺。
“不好意思。”
周斂又恢複成了那般清冷的模樣,隻是看向宋辭的眼神裏湧動著些難以言喻的意味。
宋辭盯著他看了會兒,沒來由的想到了他被錯綜複雜的傷痕遍布的背脊。
新傷舊傷都有,很難想象他到底經曆了怎樣一個難捱的青春時期。
“發什麼呆呢?”
周斂用手指碰了下她小巧耳垂,將人的思緒拉回來,聲音寡淡:“不去見客戶了?”
聞聲,宋辭這才驚慌失措的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嘶了聲。
差點就要遲到了!
她情緒複雜的瞥了周斂一眼,小聲的說:“總之,你別想太多,現在的你就很好。”
說完,宋辭也不管周斂的反應,腳步飛快的往自己的房間走。
今天可是跟合作夥伴的第一天見麵,她並不想留下不好的初印象。
而周斂望著宋辭驚慌離去的背影,薄唇輕啟,緩慢的咀嚼著她方才的那幾句話。
——現在的你就很好。
一股暖流充斥在心間,周斂唇角勾了勾,顯出幾分從未呈現過的純真笑意。
回到房間後的宋辭馬不停蹄的拎起背包往外走,抬手使勁開始敲高澤的房門:“要準備走了。”
畢竟這次是答應了高澤帶他出來曆練,所以盡管宋辭再厭惡這個自我感覺良好的渣男,還是忍著把他叫出來了。
高澤開門的時候睡眼惺忪,聲音還有些不耐:“這麼早啊?”
“你不想去現在就可以坐飛機滾回國內。”
這話瞬間讓宋辭火氣蹭蹭上漲,她半分情麵都懶得給高澤留,聲音冰冷無比。
冷淡的態度瞬間讓高澤的覺醒了不少,他連忙賠著笑:“不好意思啊辭辭,我剛睡醒,態度有點不好。”
“宋總。”
宋辭沉著臉糾正:“我隻有兩分鍾時間等你,兩分鍾後見不到你,自覺滾蛋。”
說完,她扭頭進電梯,根本沒給高澤任何反駁或詰問的時間,利落的下樓。
高澤則手忙腳亂的開始收拾,最後才在兩分鍾內堪堪出門,瘋狂的飛奔下樓。
樓下,宋辭舉著腕表,眉眼低著。
見狀,高澤膽戰心驚的走近,氣喘籲籲:“我,我好了。”
“走吧。”
因為在兩分鍾內,所以宋辭沒有多為難他,而是轉身扭頭上了提早準備好的車。
高澤亦步亦趨的跟上,發現宋辭旁邊的空位已經被占,正是周斂。
他頓時蹙了蹙眉,聲音不算好聽:“周總也一起?”
聞聲,周斂目不斜視的盯著手機,聲音淡淡:“我投資的項目,我不能一起?”
這話一出,高澤臉色更難看,但他深知周斂家大業大,自己根本就沒法跟對方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