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他本以為宋辭至少會回頭告訴自己答案。
但是宋辭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與情感，而是步伐飛快的坐上了電梯。
隔了很遠，他都能看到宋辭眼裏揮之不去的決絕，以及清冷的目光。
她確實不想理會自己。
周斂的唇角勾了勾，揚起一抹略顯苦澀的笑意。
電梯門應聲關上，宋辭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周斂拿起手機給宋辭發了個信息。
【如果你不聽我說，那我就一直等。】
這話發出去沒多久就收到了回複。
【無所謂，如果你願意去雨裏，那更能彰顯你遲來的深情。】
宋辭回複的絲毫沒有顧忌周斂的麵子。
見狀，周斂呼吸急促了些，捏緊了手機，良久才回複過去一個好字。
緊接著，他走出樓道，徑直進入了外麵仍舊在下著瓢潑大雨的雨幕中。
冰冷的雨水拍打在周斂的臉上，帶出一些冷氣。
這天不算冷，潮濕悶熱又粘膩的觸感席卷整個身體，周斂覺得頭暈目眩。
但是他仍舊淋雨一直站在宋辭家的樓下，倔強的盯著宋辭家門口窗戶的方向。
樓上。
宋辭漠然的看著樓下一動不動的周斂，情緒並沒有多大的起伏。
如果說沒有任何觸動那肯定是假的。
不過隻要宋辭一覺得有些心疼，腦海中就會立即劃過周斂扶起江真真時的緊張神色，隨即又壓下了心口的情緒。
她看了會兒，接著拉上了窗簾，徹底斷了自己心軟的後路。
就這樣，周斂站在雨夜中整整一晚，也沒有得到宋辭的半分垂憐。
她洗了個澡很早就睡了，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才想起來還有這麼回事，拉開窗簾看了眼，周斂早已不知所蹤。
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走的，但是宋辭也並不在意，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下樓吃早餐，緊接著上班。
其實宋辭的生活雖然忙碌，但大多數也是兩點一線，不會有什麼多餘的行程。
她這天照舊下班，卻收到了周老夫人的電話。
“辭辭，周斂病倒了，嘴裏還一直念著你的名字，你能不能過來一趟？”
周老夫人的聲音帶著些試探，似乎還蘊藏著些什麼情感。
宋辭猶豫了片刻，緊接著還是拒絕了：“奶奶，我這邊工作比較忙，您找醫生給他看看就好了，我就不去了。”
此話一出，周老夫人立即歎了口氣。
她語氣裏似乎帶了些不太滿意的意味：“奶奶也不是為難你，他都病成這樣了，不過是想見見你，難道連這點小小的要求都沒法滿足嗎？”
聽著周老夫人恨鐵不成鋼的話語，宋辭再度沉默了下去。
為了顧忌周老夫人的身體，周斂大約現在都沒有和她說兩個人離婚的事情。
在周老夫人看來，身為周斂妻子的自己連這種時候都不願意照看他，發火也是情有可原的。
宋辭想著這些天發生的一切，覺得自己再難忍受這種遮掩躲藏的生活，猶豫了片刻後最後托盤而出。
“奶奶，其實我和周斂早就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