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翰聽到這話,抬眸看向夏清漓:“如今朱氏和婉姨娘母女被放出來了,你準備如何做?”

夏清漓不慌不忙道:“我早料到會如此了。”她問暗衛,“那所謂投案自首的丫鬟,是怎麼回事?”

暗衛見自家爺沒反對,心裏嘀咕了幾句,爺現在對夏大小姐是真的好啊。

“回夏大小姐,那丫鬟是夏家一個不起眼打雜的三等丫鬟。在這之前,她跟朱氏沒有任何來往,也不曾接觸過曾嬤嬤。她是今天突然到京兆府衙門報案的,說她和露兒有恩怨,曾被她打罵……”

據那丫鬟交代,她說當時夏大小姐也在,卻沒幫她,為此記恨上了夏大小姐。後來,露兒又找她麻煩,她忍無可忍就殺了露兒,誰知恰好被夫人看見。

她就用弄暈露兒的迷藥撒在了夫人的臉上,隨後將夫人和露兒的屍體帶回了院裏,裝作是夫人殺害了露兒。

但這幾日她良心不安,實在是承受不住就跑到京兆府衙門投案自首了。她說了詳細作案過程,還說了迷藥是在哪兒買的等等。

夏清漓聽完,便知其中有不小的問題:“沒查到那丫鬟在這之前跟誰有接觸嗎?”

她懷疑,這丫鬟會頂罪是朱氏的手筆。具體朱氏是如何做的,暫時不得而知。

暗衛:“還在查。但這丫鬟在到京兆府衙門前,沒跟任何人接觸。”

夏清漓有了一個猜測:“查查她的家人,或許會有所收獲。”

暗衛行了一禮,便退下去辦事了。

夏清漓推著顧景翰繼續往前走,她淡聲道:“我要回去看熱鬧,你是隨我一道看熱鬧,還是去哪兒逛逛?”

顧景翰想了下:“先去看熱鬧,然後我們去審審府醫。關了府醫這麼久了,該審問他了。”

夏清漓嗯哼一聲,推著他往夏家的方向走:“咱們走慢些。免得那些主角還沒到,我們要等一會兒。”

走著走著,兩人就到了一條還算熱鬧的街上。

街上開著各種鋪子,空氣中彌漫著各種香味,還有小販賣的叫賣聲,伴隨著百姓們的交談和歡聲笑語,交織成了市井的熱鬧模樣。

夏清漓還挺喜歡這種市井的熱鬧的,她唇角含笑,左看看右看看。

顧景翰注意到她的樣子,從旁邊的小販那買了點零嘴,遞給了她:“嚐嚐看,味道應該不錯。”

夏清漓道了謝,她拿了一塊牛軋糖吃。

甜甜的味道在口腔裏蔓延開來,甜得她眯起眼,卻不讓人討厭。

“你嚐一嚐,很好吃的。”她拿了一塊牛軋糖,塞到了顧景翰的嘴裏。

顧景翰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塊糖。

關鍵是,夏清漓的指腹不經意間觸碰到了他的唇。

那一瞬,帶著暖意的溫度從指腹,滲進到了顧景翰的皮膚裏,就像冰雪遇上了暖陽,頓時激得他渾身發麻,連帶著呼吸都有幾分紊亂起來,心跳更是加劇跳動著。

口腔裏,蔓延開甜膩膩的味道,甜得他心頭發膩,卻不願意吐出來,反而慢慢的品嚐著,這牛軋糖的味道是挺不錯的。

“我自己能拿,動手動腳的做什麼?”他的耳垂漸漸染上了緋紅,語氣卻很冷硬。

“嗯?”夏清漓疑惑:“我哪兒有動手動腳?我就喂你吃了一顆糖而已,這算得上是動手動腳嗎?你一個大男人這副樣子,難不成你上輩子是姑娘?”

顧景翰沒好氣的瞪她一眼:“你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

夏清漓嘖了聲:“你這人真難伺候。一會兒一個樣,事兒還多。”

說著,她又塞了一顆糖到顧景翰的嘴裏,“多吃點糖,心裏甜了,就不會有那麼多事了。”

顧景翰的唇,又不可避免的觸碰到了她的指腹,令他的身體微僵。偏偏,夏清漓是一點兒沒察覺到異常,還用那隻手拿著糖吃。

顧景翰是眸色微暗,若不是知道夏清漓不是想勾引他,他會誤以為這女人是在玩花樣的。

他嚼碎了口中的牛軋糖。

更甜的滋味一下子充斥在口腔裏,這股甜味蔓延到了心裏,帶來一絲絲很奇怪的情緒。

還挺好的。

“也隻有你們姑娘喜歡這些甜膩膩的糖。”

夏清漓輕哼一聲:“你這話可不對,誰都可以吃糖。而且,我跟你說,吃糖能讓心情好起來。特別是像你這種臭脾氣的,一定要多吃糖,脾氣才會好。”

顧景翰:“……你哪兒學來的歪理?”

夏清漓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我這不是歪理喲,是真理。”

顧景翰搖了搖頭,倒也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