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翰揉了揉額角,“我不是沒查過,卻是什麼也沒查到。我推測,是有人抹除了朱氏那幾年的痕跡,為了避免誰查到你的身份。”
夏清漓也有這樣的懷疑,她要再說點什麼時,見安逸來了,“你怎麼來了?是朱氏那邊出了什麼事嗎?”
“朱氏被帶走了!”安逸丟下了一個炸彈。
夏清漓和顧景翰對看了一眼。
“你具體說說。”夏清漓道。
安逸語速微快,“當時夏雪鬆帶走朱氏後,關起門狠狠的打罵她,要她交代她的姘頭是誰,還要她交出剩下的資產。”
“可沒多久,奴才就聽到了夏雪鬆的慘叫聲,立刻溜了進去。就看到,夏雪鬆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而朱氏不知所蹤。
奴才順著地上的血跡找,一直找到夏家外麵,那血跡才消失。奴才想,這會不會是對方故意留下來的,要告訴奴才,朱氏已是被帶走了。”
夏清漓聽完,卻是道,“我覺得不太可能。看似現在朱氏是到了絕境了,以她的性子是會找那人幫忙東山再起的,不會選擇躲起來。”
“除非,她真的走投無路了。”
顧景翰也是這樣想的,“這有可能是一個圈套,一個針對你的圈套。”
夏清漓摸了摸下巴,“假如是圈套,那朱氏為什麼要玩消失?她想做什麼?”
“想引你上鉤?”顧景翰臆測道。
引她上鉤?
夏清漓隱隱有個念頭,“也就是說,她想做點什麼。行,那我等著她做點什麼。她不做點什麼,我也不好查清楚所有的事。”
“對了安逸,夏雪鬆的傷勢如何?不會死吧?我可不希望他這麼早死了。要是他這麼早死了,誰幫我折磨朱氏和婉姨娘母女。”
安逸幸災樂禍道,“沒有死,就是傷勢有點兒重,被捅了一刀。他這情況,要養上一段時間了。”
夏清漓放心了,“那就讓他好好的養傷。至於朱氏,如若真像我們所說的那樣,最遲明天她就會蹦出來的。”
她太了解朱氏那女人了,那女人為了自己的算計是不會安靜的,她會不停的折騰,直到把自己折騰死。
顧景翰讓安逸回顧家繼續盯著,他對夏清漓說道,“你要小心些。如今對方出手了,那就說明對方要玩大的了。”
夏清漓嗯哼一聲,表示會多注意的。
“爺,夏大小姐,黑馬已經馴服了。”馴馬師牽著黑馬站在顧景翰和夏清漓的麵前,恭敬的稟告道。
夏清漓走過去,摸了摸黑馬,“你說你,早這麼聽話不就好了,非得瞎折騰,這下舒坦了?”
黑馬似乎是有點兒委屈,可又不敢做什麼,它就是想悠閑自在的過日子而已。
夏清漓翻身上馬,騎在馬上看顧景翰,“說好的,這黑馬送我了,你可不能反悔。”
顧景翰要稍稍仰頭才能看著她,“……一匹馬而已,我還是送得出的。”
夏清漓豎起大拇指,“不愧是財大氣粗的顧二爺。行了,我去溜溜馬,轉悠轉悠。”
話落,她騎著黑馬踢嗒踢嗒的走著,與仍然狂奔的藍家三位少爺畫風完全不同。
顧景翰垂眸望著自己的雙腿,眼神晦暗。他的雙腿要何時才能恢複,才能像小時候那樣自由行走自由奔跑?
忽然,一道陰影籠罩住了他,他抬眸看去,略顯詫異的看著夏清漓。
“你怎麼回來了?”
夏清漓笑眯眯的朝他伸出手,“來,我帶你到處轉轉,馬背上的風景很不一樣的。”
樹葉間隙灑落下的淡淡光芒,落在她含笑的眉眼和修長的睫毛上,竟有種溫柔和靜謐的美感。
顧景翰望向夏清漓伸向他的那隻手,緩緩的伸出手。
夏清漓握住他的手,一用力就把人帶到了馬背上,“走,我帶你到處轉轉,感受感受馬背上的風景。”
顧景翰:“……”就是這姿勢,有點兒讓他尷尬。
顧景翰是被夏清漓抱在懷裏的,關鍵他比夏清漓高大,得窩在她的懷裏才能不阻擋她的視線,導致姿勢就別提多怪異和搞笑了。
“你怎麼了?”夏清漓騎著馬到處轉悠,察覺到他的異常。
顧景翰扶額,“沒什麼。”他抬頭看向周圍的景致,“是很不一樣。”
他不是沒騎馬過,每次騎馬都是被人帶,唯獨這次騎馬的景致不同,他也說不上來是什麼原因。
夏清漓的視線有點兒受阻,但她不在意,“站得高看得遠,所以啊,人也要往長遠看,不能光看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