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翰挑了下眉,“算你會說話。”
夏清漓攤手搖頭,她歎了口氣,真是個需要哄著的嬌嬌大小姐啊。
兩人來到了後院的其中一間廂房,見到了陶老爺。
陶老爺神情憔悴,整個人消瘦又驚慌,一點點的動靜就能嚇得他縮在角落裏。而且,他穿著打扮成了一個普通人,完全不像一個富商。
夏清漓指著他,問暗衛:“怎麼回事?”
暗衛,“似乎是連日的躲藏,變成這樣了。他這些日子一直東躲西藏,什麼都靠自己買,也不敢外出用飯,生怕被發現。”
夏清漓摸著下巴,走到陶老爺的麵前:“陶老爺,誰要追殺你?是朱氏還是幫朱氏那人?”
不知是不是她所說的人名刺激到了陶老爺,他抱著頭尖叫,“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夏清漓眯了下眼,伸手給他把脈,“沒發瘋。陶老爺,你裝得很像,可你的脈象告訴我,你並沒有發瘋。或者,我可以幫你變成一個瘋子。”
陶老爺見被戳穿,索性不再裝瘋,他不安道,“兩位是誰?跟夏夫人是何關係?”
夏清漓介紹了她和顧景翰的身份,“陶老爺,朱氏早已不是夏夫人了,她被夏雪鬆貶為了妾室,現在住在和王府。”
“我希望,你能老實交代你所知道的,不然後果你是清楚的。”
陶老爺聞言,臉色變了幾變,“原來你就是夏清漓。現在,我有那麼一點兒明白為何夏……為何朱姨娘如此怕你了。”
他做了多年的茶商,見過無數形形色色的人,也見過很多達官貴人,應付過無數的麻煩和危險,一眼就看得出眼前的女子是個凶殘不簡單的人。
夏清漓搬了椅子過來坐,她雙腿交疊靠著椅背,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你用不著說這些廢話,我想知道你在幫朱氏做什麼,跟朱氏有來往的那男人是誰。”
“我可送你們一家到安全的地方。”顧景翰開出了條件。
陶老爺猶豫掙紮了片刻,垂下了頭,“我說!現在這情況,我不說也得說,還不如老實交代少受點折磨。”
“其實,我不是一開始就在幫朱姨娘的,是朱姨娘主動找上我的。當時,我並不願意幫朱姨娘,導致家族和幾個孩子差點兒出事,因此我不得不幫她……”
原本,他以為朱氏是要他幫忙做生意或者解決一些事,實際卻是他想錯了。朱氏是要他幫忙洗錢,用他的賬目來洗錢,再把這些錢變成她的。
“洗錢?!”夏清漓怎麼都沒料到會是這樣,她疑惑道,“朱氏有極其豐厚的資產,按理說她用不著洗錢啊。再有,她的產業裏並沒有涉及不好的,那她為什麼要洗錢?”
陶老爺苦笑道,“一開始,我的想法和你差不多,不明白朱姨娘為什麼要做這些事。直到,一個戴著帷帽的男人來找我,我才明白,朱姨娘不是幫她自己洗錢,而是幫這男人洗錢。”
夏清漓和顧景翰交換一個眼神,夏清漓問道,“那男人是誰?”
“不知道。”陶老爺說道,“那男人來過幾次,每次都戴著帷帽,看不清楚他的容貌,且他說話故意壓著聲音,也不露出任何習慣。”
夏清漓琢磨了下,“這男人涉及的產業有哪些?”
陶老爺搖頭,“具體的不清楚,隻知是一些不能碰的產業。我曾試探過,差點兒被這男人打死。從那以後,我就不敢再問了,也不敢打聽。”
不能碰的產業?
夏清漓和顧景翰第一反應是鹽和礦產,兩人對看了一眼,想著等會兒詳細查查這點。
陶老爺繼續說著,每次他會借著外出看茶的機會,幫朱氏處理一些她不能處理的事,更方便的洗錢。一般,他都是在那個宅院裏進行的。
直到,朱氏要殺他,他不得不躲藏起來。
“似乎是朱姨娘出了什麼事,為了以防暴露了她的秘密,她就派人來殺我。那次,是我運氣好,外出喝酒讓小廝幫我處理事情,結果刺客將小廝當成了我,讓我逃過一劫。”
這也是他為何會跑到大河郡躲藏起來,不敢回家,也不敢找家裏人的原因。他怕一出現,就會被朱氏給殺了的。
顧景翰拿來紙筆,根據陶老爺的描述畫出了那戴著帷帽男人的樣子。
夏清漓湊過去看畫像:“從畫像上看,是一個貴公子,但給我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感覺。”
顧景翰也有這樣的感覺,他把畫像遞給暗衛,命暗衛去查,隨後對夏清漓說道,“你準備如何處理陶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