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一聽這話,整個人僵在原地,也哭不出來了。
她把手拿開看婉姨娘說的是不是真的——
眼前哪裏還有夏清漓,她正在那邊跟藍靈靈幾人聊天。
這讓朱氏感受到了奇恥大辱,好一個夏清漓,居然敢這樣羞辱我。
賓客們更加嘲諷她:“朱氏也太自以為是了點,以為靠著哭泣裝可憐這種把戲,就能得到夏清漓的原諒了?她也不看看她多大歲數,一個老女人還矯揉造作的做這樣的事,真真是快惡心吐了。”
婉姨娘陰陽怪氣道,“哎喲,真是可惜了朱姨娘的表演,比那戲子強了不知多少。朱姨娘接著表演,正好給咱們一點兒樂子。”
朱氏想活剮了她的心都有了,偏生她得維持住儀態,“婉姨娘,你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
婉姨娘可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她掩唇輕笑,“我是沒有朱姨娘會說話,畢竟沒幾個女人能像你這麼不要臉,一邊當著老爺的妾室,一邊勾搭上了和王,還在和王府舉辦賞花宴。”
“也是,你做得出給老爺下絕子藥,毒害老爺妾室庶出,養著姘頭的事來,還有什麼事是你做不出來的?”
這信息量有點兒大,讓一眾賓客樂得在那看好戲。他們還真是小瞧了朱氏,敢情朱氏是個這麼惡毒又下賤的女人啊。
還不等朱氏反駁,她就聽到了一不太熟悉的年輕男人聲音。
“朱氏!你敢買凶殺我,我跟你沒完!”朱鵬濤衝到她的麵前,“啪啪啪”的給了她好幾耳光,“我已是向京兆府衙門報案了。你害我朱家滿門,現在還要殺我,我跟你沒完!”
朱氏頗為意外和驚愕,為什麼朱鵬濤還活著?這狗東西怎麼這麼命硬?
“鵬濤,你在胡說……啊!”
朱鵬濤不顧自己的傷勢,用力拽著她的頭發,一下又一下的扇著她耳光,“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我會慢慢弄死你……不,我要讓你身敗名裂,不得好死。”
朱鵬濤再是傷勢未愈,身為男人的他力氣也是很大的,沒幾下就打腫了朱氏的臉。
朱氏不是沒掙紮,而是被婉姨娘抓住了雙手給控製住了,“朱姨娘,做錯事就要受懲罰,這可是你告訴我的。”
“放開我!賤人,你放開我!”朱氏掙脫不開,怒聲道。
婉姨娘哼哼兩聲,根本不會放開她。之前,她被朱氏帶人折磨得那麼慘,還毀了一張臉,現在這麼好的機會,她要朱氏受盡屈辱。
看戲的夏清漓嘖了聲,耳邊是藍靈靈的聲音。
“朱氏這是活該!夏大小姐是不知,圈子裏人人唾棄朱氏,都說她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瞎折騰,把自己折騰成了這樣。”
夏清漓也認為朱氏是瞎折騰,沒那個公主命,卻要享受公主的一切,還幻想著不該想的,一把歲數了還想嫁入皇室,做什麼青天白日夢。
“看夠了?”
乍然聽到顧景翰的聲音,夏清漓下意識的側頭看去——
顧景翰正坐在輪椅裏,用那雙平淡無波的黑眸盯著她,仿若她犯了天大的錯般。
“你咋啦?誰惹你了?”夏清漓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顧景翰不想和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多計較,他輕敲了幾下椅子扶手,“一個人來的?”
“帶著婉姨娘和丫鬟來的。我怎麼覺得,你有點兒無話找話?”夏清漓奇怪道。
顧景翰確實是無話找話,他想跟夏清漓商量下聘的事,奈何這裏人多眼雜,不適合說這些。
“你是不是有話跟我說?”夏清漓問道。
藍靈靈默默的往旁邊移,她的心裏難受,可又不得不放手。無論她如何做,表哥都不會跟她在一起的,且惹怒了表哥,後果嚴重。
顧景翰嗯了聲,和夏清漓來到了角落裏談話。
“你要跟我說什麼?”夏清漓邊留意著朱氏那邊的情況,邊跟顧景翰說話。
顧景翰掩唇輕咳一聲,“我想問你,對聘禮有沒有什麼要求?或者是,有沒有想要的聘禮?”
夏清漓詫異的看他兩眼,“難得啊,顧二爺居然會問我這件事。我還以為,你會拖許久才說這件事。”
顧景翰,“……你能不能對我有點兒信心?我像是那種人嗎?”
夏清漓反問道,“你不像嗎?”
顧景翰一噎,“夏清漓,你是不是一天不懟我,你就心裏難受?”
夏清漓攤手,“我哪裏懟你了?你看你看,每次我說實話你就這樣,這談話還怎麼下去?”
顧景翰深吸一口氣,再三告訴自己不要跟這個女人計較,“你說,聘禮你有沒有要求?”
“沒要求,按照常規的來就行,我不想太突出。”夏清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