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直覺聖上不悅,笑了下,“哀家自是想雪雪嫁得好,可哀家更想雪雪開心。這樁婚事,還是得雪雪同意才好。”

明宗意味不明的哦了聲,“那母後為何不過問童雪雪,就賜婚她和顧二爺?”

太後心裏咯噔一聲,“這不是你舅舅求到哀家麵前嘛。”

明宗的眼神冷了幾分,“童大人求到母後麵前,母後就會答應他所求的事?”

太後摸不準聖上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故作不解,“聖上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明宗反問道,“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母後比朕清楚。朕希望母後記住一點,這江山姓沐!”

這話重了,太後臉色一變,童大人跪在地上請罪,“請陛下息怒。”

明宗緩緩的站了起來,用冷漠的眼神看他,“息怒?童大人,你該不會以為朕真不知你這些年在暗中做了哪些事吧?朕看在母後的份上,對童家一忍再忍,不代表朕會一直容忍童家。”

說到這裏,他看向太後,“母後,朕一直以為你在大事上是明辨是非的,沒想到你會做出這些事來,你讓朕很失望。”

太後不確定聖上知道了哪些事,她捏著繡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是哀家錯了。哀家想著,到底是哀家的娘家,能幫一把是一把。陛下放心,從今以後哀家不會再幫童家的。”

她的精神頭不好,讓明宗舍不得多責備,“母後,外戚專政的事,你想經曆嗎?”

太後猛的看向童父,眼神變了幾變,“哀家明白了。”

“童大人,朕給你三天時間,該如何做你自己選擇。還有賜婚的事,你給朕一個答複,這是朕看在母後麵上,對你最後的容忍。”

丟下這番話,明宗走了。

童父直覺出大事了,卻想不明白,“太後娘娘,聖上這是……?”

太後麵有不虞,“大哥,你老實跟哀家說,你是不是背著哀家在暗地裏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

童父麵不改色,“太後娘娘說的哪裏話,我便是不為我和家族著想,也要為你著想啊,怎麼可能會做不該做的事。”

太後不太相信,她是知道大哥有野心的,之前她想著不會有問題,現在看來不是這樣了。

“大哥,你要明白一點,假如哀家有個什麼,那童家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童父滿心算計,不露出一絲,“請太後娘娘安心,整個童家唯你馬首是瞻。”停頓下,他又道,“雪雪和顧二爺的婚事暫時不要再提,等過段時間,我再想個辦法,幫太後完成心願。”

提到顧二爺,太後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老眼裏迸發出恨意,“顧景翰想解除賜婚,哀家偏不如他的意,哀家要讓他名聲盡毀,受盡痛苦而死。”

這樣才對得起麗妃算計她的那些賬。

童父是故意提起顧景翰的,為的就是轉移太後的注意力,“太後娘娘何必多費心,此事交給我來辦就好。太後娘娘多和聖上相處相處,免得聖上被奸人迷惑了。”

太後沉沉的嗯了聲,她是不會讓顧景翰繼續迷惑聖上的。那是她的兒子,必須要站在她這邊。

另一邊。

養心殿,偏殿。

明宗拿著一封信看,臉色微沉:“王叢叢,你說童家想做什麼?”

王叢叢微微彎著腰,“依奴才的拙見,恐怕童家是在圖謀大的。童家不止在暗中收買朝臣,還敢染指兵權。若非顧二爺早有防備,怕是早就讓童家得逞了。”

明宗將信丟到禦案上,眸露狠戾,“朕也是這樣想的。也就太後以為,童家沒在暗中做多少事,還偏幫著童家。”

他一直都以為母後是站在他這邊的,不會幫著童家。直到二哥將這份罪證擺在他麵前,他才知道母後在暗中幫了童家多少,童家又做了哪些事。

幸好,他早就有防備著童家。

“陛下,奴才總覺得賜婚的事不簡單。”

“說說你的想法。”

王叢叢揮手屏退了宮人,小聲道,“陛下,童家為何非要將童大小姐嫁給顧二爺?太後娘娘同意了不說,還賜婚了,甚至有點兒不願意解除賜婚。”

“雖說顧二爺握有兵權,又得陛下的寵信,可顧二爺那情況,一般人家都不願意將姑娘嫁給他,然而童家和太後娘娘非要將童大小姐嫁給顧二爺。加上童家暗中做的那些事,讓人深思啊。”

明宗聞言,一瞬想了很多很多,“是啊,童家那麼寵愛童雪雪,卻不顧她的意願,非要將她嫁給顧二爺,這很可疑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