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春蘭卻不這樣想:“祖父,孫女建議你不要進宮。”
“光是看顧二爺這態度,便能推測出聖上有多不待見咱們謝家。聖上有多偏寵顧二爺,祖父是知情的。”
謝老爺子靠著椅背擺了擺手,“官場上的事你不懂。此事我有主意,你倆用不著擔心,按我說的做就是了。”
謝春蘭和謝春竹十分了解祖父的性子,祖父一向是說一不二,他所說所做的事,容不得他人多說。
兩姐妹福了一禮,便出了書房,往花園的方向走。
“大姐,這下該如何是好?”謝春竹直歎氣,“不說我的婚事怕是難了,連大姐的婚事也是難了。”
“祖父想的太樂觀了,光看顧二爺那態度,便知聖上不待見咱們家,否則這麼多天聖上也不可能沒點表示。”
謝春蘭憂愁的蹙著眉頭,“二妹,咱們再看看情況。如若實在不行,我請父親出麵勸勸祖父。”
她和二妹作為謝家女,看似尊榮,實則命運從來沒掌握在自己手裏。
作為尊榮的條件,她們需要用自己的婚姻當籌碼,為家族換取足夠的利益,婚後為家族謀取福利。
謝春竹咬了咬唇,猶豫片刻,終是道,“大姐,要不,咱們請夏大小姐幫幫忙?”
謝春蘭的腳步一頓。
她警惕的往周圍看了看,掩唇小聲道,“你說說你的想法?”
謝春竹同樣掩唇,“大姐,剛顧二爺的態度已是說明一切,他是絕不會幫咱們家的。”
“若咱們家做了什麼,他還會出手。就祖父那性子,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為了家族和咱們,請夏大小姐幫忙是最好的。”
謝春蘭沉思良久,“此事不能急。等明日顧二爺回歸皇室的大典結束後,咱們再看看情況。”
謝春竹也明白此事不能急,“我實在不明白祖父在想什麼,怎能幾十年不聯係,現在卻跑回來……”
換作是她有這樣的親戚,也不會善待的。
“好了,不要說了。”謝春蘭輕輕搖了搖頭,換了個話題,“二妹,我那有幾樣不錯的首飾,你要去看看嗎?”
在這府裏,也就她和二妹的關係好點兒,跟其他人也就維持表麵的和平。
翌日。
今天是個大日子,整個月都到處張燈結彩,無數百姓跑到街上圍觀,等著發喜錢的時候。
“顧二爺……呸!攝政王回歸皇室了,也不知謝家會如何。”
“你管謝家做什麼,我聽說攝政王今日會發很多的喜錢,還有皇室,據說聖上還會大赦天下。”
“攝政王的府邸離皇宮可近了,聽說是先帝給建的。不得不說,攝政王是真得先帝和聖上的寵愛啊。”
在這些看熱鬧和等喜錢的百姓中,有一部分很不一樣的百姓,他們混跡在人群中,不停的到處看著。
皇室宗祠。
明宗跪在蒲團上,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父皇,兒臣幸不辱命,終於是讓二哥認祖歸宗了,現在兒臣有臉來見您了。”
一旁站在的顧景翰,夏清漓和一眾朝臣宮人,簡直是沒眼看。
朝臣們紛紛朝顧景翰和夏清漓擠眉弄眼,希望這兩位管管聖上,這可是咱們大月朝的臉麵,哪能哭成這樣啊。
夏清漓木著臉,雙眼放空的看著前麵,明確的表示不管。
她是真沒想到,聖上會哭成這副樣子。
顧景翰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陛下……”
“噯,二哥。”明宗臉上掛著淚水,笑容滿麵的看著他。
顧景翰……現在是沐景翰嫌棄的偏開頭,真心表示不想管這個弟弟,這是什麼糟心弟弟?
“趕緊起來。瞧瞧你那樣子,哪兒還有一國皇帝的樣子。”
王叢叢適時的上前,仔細幫聖上擦了眼淚這些,整理好儀容,再扶著他站起來。
明宗癟嘴,“二哥,我這是開心。”
沐景翰不想和他扯這個。
他由安逸推著上前,再由他攙扶著祭拜了先祖,磕了頭。
“你的樣子辣到我眼睛了。”
被嫌棄的明宗有丟丟委屈,也就一丟丟,“二哥,你已是攝政王了,以後可要幫我管理朝政之事啊。”
他就是打著這樣的主意,才封二哥為攝政王的。
沐景翰直接撇開臉,這糟心的弟弟果然是不能要。
突然,“哐當”兵器相碰的聲響傳來。
“保護聖上!”禁軍在第一時間將明宗等人護到身後。
夏清漓墊著腳尖看是發生了何事。
隻見,在宗祠的門口,有一群身穿紅色盔甲的士兵,正在和禁軍交手。
這群人的數量不少,粗略一看有上千人。他們十分凶殘,完全是奔著殺人,一點兒不給對方活命的機會,連那些宮人也沒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