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叢叢當即帶著人前往宗人府。
明宗餘怒未消,“我就納悶了,她這腦子怎麼就轉不過彎來,是不是認為朕還在,她就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沐景翰嗯了聲,“她應該就是這樣想的。”
明宗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突然,他的眼神一亮,還為開口就被沐景翰打斷了。
“陛下不要想禪位的事。你要幹到,你兒子有能力繼位。”
明宗焉嗒嗒的癱在椅子裏,哭唧唧道,“二哥啊,你怎麼就不給我一點兒活路啊?”
這皇帝他是真不想當,又累又麻煩。
沐景翰懶得多搭理他,轉頭和夏清漓說著悄悄話:“等會兒出宮後,要去哪兒轉轉嗎?”
“都行。”夏清漓拿起一塊糕點嚐了口,發現不好吃塞到了沐景翰的嘴裏。
沐景翰也不嫌棄,三兩口吃完,“少吃點兒,免得等會兒吃不下飯。”
明宗*蔡鶯,“……”
就莫名的好撐。
夏清漓哦了聲,繼續和沐景翰說著話,“你忙完了嗎?”
那日,沐景翰本是準備留下來過夜的,誰知軍營裏有事,他這幾日都待在軍營裏。
沐景翰的黑眸微微發亮,“算是忙完了。剩下的,是調查這些,不用我時刻盯著。”
今日是真沒事了,那晚上就能有所行動了。
兩人聊著無關緊要的事,坐在那等童氏。
等童氏被王叢叢帶過來時,夏清漓差點兒沒認出眼前這個如同五六十歲老人,整個人亂糟糟的女人是曾經的太後。
“陛下,你是不是要哀家回宮了?”童氏抓著明宗的手,無比期盼的問道。
不等明宗回答,她驀地笑了起來,“哀家就知道,哀家就知道,你是舍不得哀家真吃苦的,哀家能回到皇宮了,能重新當太後了。”
“並不是。”明宗十分幹脆的說道。
童氏的神情僵硬在滿是皺紋的臉上,在一點點的龜裂。
她機械的問道,“你,你說什麼?”
明宗一字一句咬詞清楚,“朕說,朕這一輩子都不會接你回皇宮,更不會再讓你當太後。”
童氏突然暴跳如雷了,指著他,“哀家是你的母後,你怎能這樣對哀家?”
她又指著沐景翰,“是不是這個狗東西……啊!”
夏清漓一耳光將她打翻在地,滿眼弑殺,“你再罵我男人一句試試?”
我男人三個字,愉悅了沐景翰,他眉眼溫柔的注視著夏清漓,由著她為自己出頭。
明宗一陣惡寒,這還是他那個殺伐果斷的二哥嗎?這也太膩歪了。
但不得不說,二嫂是真的有本事,能馴服了二哥。
太後捂著被打的臉,恨怒交加的盯著夏清漓,“你敢打哀家?”
“打你如何了?”夏清漓反手又給了她一耳光,“你還真以為你仍然是太後嗎?你早就是庶民了!”
庶民兩個字,大大的刺激到了童氏,她跳了起來,“是你們,是你們這一個個害哀家到這地步的,哀家不會放過你們的。”
她嘶吼道,“哀家絕不會放過你們的。”
夏清漓譏笑道,“就你?”
“你被關在宗人府裏,若無聖上的意思,你這輩子都沒可能踏出宗人府一步,你又如何不放過我們?”
童氏一把抓住明宗的手,用命令的口吻說道,“陛下,你現在就恢複哀家太後的身份,聽到沒有?”
明宗甩開她,冷怒道,“沒聽到!”
“朕留你一命,是看在那點兒微薄的血緣關係上,你以為朕仍對你有母子之情嗎?”
他仿若沒看到童氏那精彩的神情,“在你給我二哥下毒,毀了麗妃娘娘屍骨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朕不會放過你。”
“哀家沒做錯!”童氏怒吼道,“哀家沒做錯!是麗妃那賤人……啊!”
沐景翰一掌將她拍翻在地,他冷戾道,“再讓我聽到你那張臭嘴裏說我母妃一句不是,我會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童氏知他是真做得出來這樣的事,捂著嘴用力搖著頭。
“陛下救命,陛下快救哀家!”
明宗視若無睹,還偏開頭。
童氏心如死灰,她難以置信的吼道,“陛下,哀家是你的母後啊,你為了外人這樣對哀家?”
“朕也是大月朝所有人的聖上!”明宗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朕看重大月朝的每個人,他們是朕的子民,朕不允許任何人殘害朕的子民。”
“即便,你是朕的母親,也絕不能這樣做!”
童氏無法理解,“那些就是低賤的賤民而已……”
“你如此認為,那你從今日起,便當那低賤的賤民好了。”明宗怒聲打斷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