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快要氣死了,他捂著發疼的胸口躺在甲板上,生無可戀的望著天空。果然,他就不該一個人來的,應該帶上禮部的那幾個人。
至少,在舌戰這方麵,他不會輸。
“行了行了,多少給楚王留點麵子。”夏清漓嗔道,“咱們是東道主,要有東道主的樣子。”
藍靈靈和蔡鶯長長的哦了聲。
然後,兩人吩咐丫鬟將楚王抬到了他那艘畫舫上。
藍靈靈笑盈盈的揮手,“楚王,我們是東道主,理應送你回去,你不用客氣。”
楚王一口老血差點兒吐出來,這是送他回去嗎?這幾個人簡直太過分了。
“楚王,有機會再聊。”夏清漓揮揮手,便請船家劃船了。
楚王坐了起來,笑意淺淺的看著她,“會有機會的。”
夏清漓心知他還沒放棄,卻沒多說什麼。楚王沒放棄,對她而言是好事,她正愁沒機會從她這裏套話呢。
畫舫遠離楚王所在的那艘畫舫後。
藍靈靈皺著鼻子直哼哼:“清漓,楚王什麼意思?我怎麼感覺他真不安好心。”
蔡鶯也是這種感覺,“我的直覺告訴我,楚王對你無害,可他又總找機會和你巧遇。該不會,他真對你有非分之想吧?”
夏清漓哭笑不得,“沒有的事。這事暫時不好說,我還沒查到足夠的證據,等我查清楚了再跟你們說。”
蔡鶯和藍靈靈聞言,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攝政王還在這裏啊?”夏清漓瞅了眼沐景翰。
沐景翰,“……我不該在這裏,該在哪兒?”
清漓對他的嫌棄,就差擺在臉上連連。
夏清漓指著他那艘畫舫,“你該在那。麻煩你,不要霸占我們的畫舫。”
沐景翰紋絲不動,“這艘畫舫挺好的,人多熱鬧,我就待在這裏了。”
夏清漓最為了解這人有多不要臉,聞言便不再搭理他了,轉頭和藍靈靈幾人聊著天。
沐景翰在心裏不停的歎氣,這都叫什麼事啊。
原本,他和清漓已是在準備成親的事。現在來了這麼一件事,他還不知何時才能哄好她,成親的事更是想都不能想。
要命。
夏清漓幾人沒在畫舫上待多久。
幾人遊湖結束後,便準備到附近的酒樓坐一坐,再到處逛逛。
誰知,剛到酒樓門口,便遇到了被押送回來的謝家人。
“攝政王殿下!”謝老爺子跪在沐景翰的麵前,抓著他的褲腳不放,“攝政王殿下,請你看在咱們是親戚的份上,幫我家最後一次。”
想他在采石場的這些日子,簡直是人生裏最灰暗的時候。
若不是拚著一口活下來的氣,他怕是早就死在采石場了。
沐景翰冷漠的看他,“謝老爺子死了這條心,我不會幫謝家的。謝家還能存在,已是我看在母妃的麵上。”
“為什麼?”謝老爺子質問道。
沐景翰譏嘲道,“為什麼?也虧得你有臉問出這樣的話來。”
“當年,在我母妃去了後,你擔心沒靠山,謝家會有麻煩,利用我母妃的名號,逼著我父皇準許謝家外調。我父皇同意了,要你時常跟我聯係,可你是怎麼做的?
多年來不管我的死活,生怕會因我給謝家惹上麻煩。在我即將回歸皇室時,你又拖家帶口回來,企圖用那點兒親情來算計利用我,你還真當你是個東西!”
謝老爺子至今不認為自己有做錯,在他看來,他所做的一切是為了讓謝家延續下去。
當年,麗妃去世後,家族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又麵臨其他的問題,他不得不選擇外調。
之前,他會選擇回來,是因攝政王有這個能力幫扶謝家了。
“攝政王,如若我不這樣做,謝家就會落敗的。”
沐景翰還未開口,藍靈靈幾人已是在那冷嘲熱諷了。
“我見過那麼多不要臉的,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不要臉的。薄涼冷血精於算計就罷了,還死活不承認,非要說自己做的是對的,真是夠惡心的。”
“他怎麼有臉求攝政王?從不幫過攝政王,也沒寫過一封信,單憑那點所謂的親情,就想利用算計攝政王,他當他是個什麼東西。”
“今個兒我算是見識到了,何為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瞧瞧謝老爺子這副樣子,可不就是不要臉嗎?誰不知親情也是需要維護的,沒維護過的親情就想著利用算計,當真是可笑至極。”
謝老爺子的臉色陣紅陣白陣黑陣青,如調色盤般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