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劍劍身不過三寸,質地上乘。
這柄飛劍自遠方天幕飛來,穿過眾人後直直地釘在巴蛇的眉心。
眉心是靈台所在,隻是簡單的一劍過後,巴蛇就頓時失去了生機,蛇首轟地一聲落在地上。
靈台也被這一劍遞來的劍風給絞的支離破碎,再也無法搜魂。
釘死巴蛇後,飛劍又化作一道流光淩空飛去。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根本來不及讓人反應,就連白澤都不曾有機會擋下。
望著眼前死亡的巴蛇,李夜清轉身看向遠處漆黑的天幕道:“這是修行者溫養的本命飛劍,竟然連白先生都不曾反應過來,這人怕是入境之上了。”
柳折則是後背一涼,方才那柄飛劍幾乎貼著他劃過。
等李夜清再看向遠處,素白的飛劍早已不見其影,更不論那暗中出劍的修行者。
被飛劍削去幾搓毛發的白澤則絲毫不在意,依舊緊緊貼著那具剔透如玉的梵象之骨,眼中看著的仿佛是一座金山。
“李兄,這接下來該怎麼收場啊。”
柳折撓了撓頭,心有餘悸地詢問起李夜清。
“能怎麼收場,象骨我就帶走了,這巴蛇的屍首你讓巷中玉衣衛帶走交差,然後我們就去尋找那青朱府君和尚書之子,”李夜清沒有回頭,又繼續望了幾眼遠處的天幕,確定無人後才轉過身來,“你是說那出劍的修行者?”
柳折連連點頭。
“這個好辦,先前在妖市裏你也聽到寶無全說虺精是汝南吳氏舉薦的,而現在我們擒獲巴蛇,它卻被修行者禦使飛劍釘殺,”李夜清看了看巴蛇眉心微小的劍創,“該怎麼上報應該不用我細說了吧,讓玉衣衛請命調查汝南吳氏便是了。”
隨後李夜清就將繡冬刀入鞘,別回腰間。
將手中畫軸展開,伴隨著一陣青光浮現,偌大的梵象之骨就被納入畫卷中,就連在一旁貼蹭的白澤也險些被收了進去。
象骨被收納後,白澤依然沒有回過神來,還在嗅著餘下的象骨氣味。
見到白澤這副上癮的模樣,恢複人形的塗山雪輕輕推了推李夜清問道:“白先生這是怎麼?”
對此,李夜清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反問道。
“咳咳,你聽說過薄荷霜嗎?”
“聽夭夭說過,是蘚山之草,狸奴們最是喜愛這種氣味,我們銜蟬居裏不是就備了好幾箱嗎?”塗山雪看著還在原地打轉的白澤,“可是這和白先生有什麼關係。”
李夜清將畫軸卷起,掛回腰間後回道。
“梵象之骨,巴蛇三歲吐之,能溫養君子浩然正氣,大玄上庸學宮中的記名學子都會獲得一枚象骨製作的配飾,每日把玩能夠溫潤浩然氣,但是學宮弟子們的配飾不過一指長短,卻已經讓他們如癡如醉,更何況這是一具完整的象骨,所以白先生聞了就像吸了薄荷霜一樣。”
聽到李夜清這一番解釋,塗山雪卻注意到了話中另一番信息。
“李君,你是說白先生是儒道修士?可他不是妖……”
“滅境大妖又兼四境儒修,隻是這些年境界跌了不少,妖力十不存一,”收起畫軸後,李夜清拍了拍柳折的肩頭,“別愣著了,定下方位,讓玉衣衛搬了巴蛇屍首回玉衣巷中交差,我們現在回那地下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