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獅子國位於大玄國以西,與桃夭夭以前所在的迦藍國極近,同樣也是個對妖魔遵奉有加的所謂佛國。
在這些國家,妖魔不僅可以所以草芥人命,靠吃人修行,還能被修建廟宇供奉,甚至可以頓悟成佛。
在寶獅子國中,那些遵奉魔神的僧人和君主都會為妖魔寫文立傳,還會拜將封侯。
眼前這長鼻巨妖自稱為寶獅子國的黑煞將軍,如若不是吹噓的話,那它在寶獅子國中也是征戰過的妖魔。
但這些妖魔過度的將軍侯爺等稱號都不算什麼爵位,任何妖魔都能自稱自己是什麼將軍,隻是會加以區分,其中煞為地妖,也就是地上生的妖魔,日為天上妖,諸如飛禽成精,而川為水妖,多是魚蛇蛟蟒。
所以這長鼻巨妖應該是寶獅子國裏的一隻地上妖魔,至於那黑煞二字後的將軍稱號,則可以一笑而過,不予置之。
這長鼻巨妖向李夜清報了自己身份後,它又補充了一句道。
“我以前是寶獅子國的黑煞將軍,但現在卻是這浮玉山的山神,也稱作浮玉山君。”
聽到這話,李夜清眼神一怔,心中猜測那原先的山君怕是已經造了眼前巨妖所害,而那山壁旁破敗倒塌的山君神祠也變相的證明了這一切。
“你這豬狗般的醃臢妖魔,竟然也敢妄稱浮玉山君?”
巨妖憂煒禪迦聽到李夜清這番話,不禁勃然大怒,它那兩隻短小的爪子撕扯的石皮碎屑,拚盡全力甩動長鼻,動用了全身妖氣往李夜清身上抽打過去。
這一擊勢大力沉,揮動聲竟然有如悶雷滾滾一般。
李夜清看著眼前那快速逼近的腥臭長影,掐指使了禦風法訣,腳步急速往後退去,這才堪堪避開。
長鼻貼著李夜清的麵門擦過,李夜清趁機伸手,兩指如鐵一般的叩住巨妖憂煒禪迦那長鼻上的傷口。
叩出飛劍刺出的傷口同時,李夜清又反手握住飛劍暮鼓,一劍刺入了憂煒禪迦的長鼻上。
暮鼓到底是靈鐵打造的飛劍,那憂煒禪迦雖然皮糙肉厚,但還是被輕易紮穿,劍刃劃出了一道兩寸深,半丈長的傷口,腥臭妖血噴湧而出。
李夜清閉目躲避,但還是被那妖血粘了半張臉,身上的白色袍衣也被染的通紅。
憂煒禪迦的長鼻上受傷如此重創,疼的它哀嚎連天,好像林海間響了幾聲炸雷。
他沒想到眼前的年青道人竟然有這樣的飛劍利器,眼下又受到了重創,他顧不得自己是什麼黑煞將軍,收回長鼻,身形就急速地往洞壁內退去,他一邊退一邊吼道。
“我乃寶獅子國黑煞將軍,浮玉山山君憂煒禪迦!”
李夜清見那巨妖退回了洞壁裏,自己又隻帶了一柄飛劍暮鼓,一時間有些後悔自己沒把霜降劍也帶著,而且手上也沒有照明的火折。
思來想去,李夜清朝著青蓮宮的方向喊了一聲。
“玉衡!過來開小灶了!”
這話還真是有效,不多時,隨著一聲啼鳴自大青蓮上響起,緊接著一道白色的身影就逐漸靠近。
玉衡落在林海中,收攏羽翼時還吹起了許多枯葉。
“李哥兒開什麼小灶呢?剛好我還沒睡哩。”
話還沒說完,玉衡就連忙用羽翼捂住了鼻子,它看向眼前一片狼藉的妖血和被血染紅了半邊身子的李夜清,詫異問道。
“你這是怎麼了?好臭的妖氣啊。”
李夜清揪著玉衡頭上的一撮鳥毛,厲聲嗬斥道。
“我該問你才是,浮玉山下的山君已經消失了兩天,又憑空冒出了這麼一隻巨妖,還自稱是什麼寶獅子國的黑煞將軍憂煒禪迦,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玉衡疼的直討饒,又變回先前白雀的模樣,站在李夜清的肩膀上道。
“李哥兒,你這真是冤枉好鳥哩,浮玉山上規定了不許幹涉山下事,這山君也是大玄國冊封的神職,我這浮玉山的雀君也管不著啊。”
李夜清走到洞壁前。
“你算個毛的雀君,那巨妖吃了我兩劍,受傷不淺,現在已經縮回了這洞壁裏麵,玉衡,你跟我一起進洞中,先除了這惡妖再說。”
那洞壁上的碎石都落了一地,兩側更是沾染了許多憂煒禪迦的妖血,散發著陣陣腥臭氣味,而更深處則因為沒有燈光照明,因此隻能看見黑漆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