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劍君(1 / 2)

李夜清和樹君在桉樹下交談了片刻,而玉衡和雀君遂隱對於玉料的爭論也落下了帷幕,最終還是雀君手中的那塊玉要更勝一籌。

正在這時,趙希蘊交給李夜清的符膽也泛起了青色的毫光,原來是在青雀山中的廬舍都已經安排好了。

李夜清收起符膽後,和樹君涵卿與雀君遂隱作別後就準備帶著玉衡離開紫雲庵。

但在臨行前,雀君遂隱卻喊住了李夜清,思付片刻後問道。

“對了,李郎現在可曾入知境了?”

聞言,李夜清止住了腳步,回身有些尷尬的囅然笑道。

“尚且不曾,但修行法門所需要的精物已經全部集齊,隻需要煉化後就能入知境。”

雀君遂隱散去靈氣所化之形,變為小巧青雀的模樣,立在樹君涵卿的右肩上,用羽翼指著楓林道。

“這倒是無妨,李郎如若要在這幾日修行破境,不妨就在這楓林中修行,這裏的靈氣隻比那劍閣略遜一籌,我和涵卿也可為李郎護法。”

李夜清立馬輯手,向著二君行禮道。

“既然如此,那屆時便要叨擾雀君和樹君了。”

…………………

李夜清扶著斷劍霜降的劍柄,和玉衡沿著青雀山道宮的朱牆青簷,徑直從小路巷陌走到了青雀山後門人歇息的廬舍裏。

這裏廬舍的建造樣式與一般的道觀無二,隻是朱青二色與前方的道宮相仿,一眼望去莫約一二百間,均勻分布在青雀山山峰之中。

李夜清推開第四間廬舍的梁木門,裏頭陳設素雅簡單,除卻臥榻、書案、銅盆之外,就隻剩一盞油燈。

他走去另一間廬舍裏,從桃夭夭手中拿了木匣,將那本《玄都雜錄》,兩方墨塊和墨神回氏放在書案上,隨後就離開了廬舍。

站在廬舍外,李夜清左右張望了片刻,卻沒見著掌丹真人趙希蘊的身影,見狀,他不禁詢問起身旁的桃夭夭道。

“夭夭,希蘊師叔呢?”

桃夭夭指著另一側山峰上的道宮高閣道。

“趙真人啊,她去了青雀山的銘景閣中和那些仙師商議明日大典的事情了,李君是有什麼事找她嗎?”

“沒什麼,就是問問。”

李夜清擺了擺手,但隨後又說道。

“不過我倒是準備去拜訪一趟青雀山的掌劍真人,這麼算下來也有多年不見了。”

“青雀山的掌劍真人?”

桃夭夭思付了片刻,隨後突然想到。

“青雀山的掌劍真人不就是李君的那位四叔宣王嘛。”

李夜清攏了攏身上穿著的半臂衫。

“嗯,所以我才應當去拜訪拜訪,不是因為浮玉山弟子的這層關係,而應該是子侄吧。”

和桃夭夭敘談了片刻,見此時天色尚未晚,李夜清便自己一個人朝著青雀山的掌劍真人居走去。

途經青陽劍場和北鬥殿時,李夜清瞥了眼裏麵忙碌的鴻臚寺和禮部官員,站在北鬥殿外剛好能看見殿中的那柄劍形建築。

李夜清不禁拍了拍自己腰間的斷劍霜降,想起自己似乎從來沒有專心於劍道,對於劍理也僅限於閱讀過那本《洞庭湖景錄劍經》。

但說實話,李夜清自己心裏還是想過要練劍的,其中多數原因或許是因為父王所留下的這柄霜降劍。

站在青陽劍場上躊躇了片刻,李夜清搖了搖頭,邁步往掌劍真人居中走去。

掌劍真人居位於青雀山主峰東側,麵朝青日,臨靠劍閣,從北鬥殿後的青石小道可以直上小居。

李夜清走在青石小道上,延靠著山崖懸壁緩緩踱步,山霧就氤氳在身邊浮沉。

或許是因為青雀山中的檀香終日燃燒不歇,使得青雀山上的山霧也沾染了青煙,因此站在這裏看向穹漏,不論陰天或晴天,青雀山上的穹漏始終是一片水磨銅鏡般的陰青色。

感受著耳邊吹拂而過的山風,李夜清走了小半盞茶的光景,這才來到了掌劍真人居前。

小居規格不大,獨懸於山崖一隅,仿佛隨時都會被山風給呼嘯刮落一般。

墨色瓦和青磚牆間斑駁著些許劍痕,居中的牌匾上用劍作筆,撰寫著劍居二字。

此時隻有一名道童在拿著銅剪子去修裁劍居兩側栽種的劍竹。

道童穿著單薄的白衫道袍,見到有人走到劍居前,不禁攔在了前麵,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青年。

還沒等李夜清開口,那年歲莫約在九、十之數的道童就先問道。

“這位道兄可是浮玉山的李玄知?”

見眼前的道童說出了自己的道號,李夜清反倒是有些詫異了,他看向道童,問道。”

“你認識我?”

可沒成想,那道童卻是連連搖頭。

“不認識,今天還是第一次見李道長。”

“啊?”

就在李夜清疑惑時,道童收起了手中的銅剪道。

“因為我師傅今天早上說了,會有個叫李玄知的道長來拜訪,說模樣俊朗的可以和師傅他不相上下,所以我剛剛看你李道長,就一下猜了出來,畢竟平日裏那些青雀山門人也不會往這劍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