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前夜(1 / 2)

臨近青雀山山門,到底是道門聖地,饒是廟堂首輔女也沒有山門策馬的權力。

薑紙煙牽著麟駒馬,向守鈴人遞交上青雀山所用的玉涵紙帖。

“慧玄上山還用什麼拜帖,竟一點不拿青雀山當家看了。”

薑紙煙自幼拜入青雀山無夢道人門下,而無夢道人任職青雀山都院,論起地位隻比那四位真人略遜一籌。

作為無夢道人的弟子,薑慧玄自然也是被青雀山門人所熟知的,隻是後來年長些就回了玉京城,又投身於儒門,這般後僅在年關魚龍會前後和青雀山穀雨節這幾日會回山拜訪尊師。

“這次是因為聖人要在青雀山舉行祭祀大典,慧玄隻得以廟堂身份回身,所以才寫了拜帖,師兄不要見責才是。”

薑紙煙一番話讓守鈴人很是受用,像他這樣多年還未曾通過青雀山考課的鈴奴,平日裏被稱作一聲青雀山門人就已經令他歡喜,眼下竟然還能被無夢道人弟子尊為師兄。

守鈴人牽過麟駒,他雖然隻是鈴奴,可當了這麼多年青雀山門人,一點法門還是有的,這京城有名的凶馬,被他牽了韁繩竟也不怒。

“這是哪裏的話,師兄替你栓了坐騎,慧玄趕緊進山才是。”

“那就有勞了。”

…………………

走進青雀山後,薑紙煙第一眼就瞥見青陽劍場後北鬥殿裏忙忙碌碌的青雀山弟子和鴻臚寺與禮部官員。

無夢道人作為都院,自然在青雀山中也有著自己的道院,就位於青雀山北,麵朝北冥太山,臨近秦淮河分流,名為無夢居。

就在薑紙煙準備走向青雀山北麵時,她卻在北鬥殿旁的朱巷小道上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穿著白衫半臂,用綢帶綁發,腰間懸著長劍畫軸的青年不正是李浮生李夜清。

在青雀山中能再見熟人,薑紙煙不自覺的快步上前道。

“李郎?你怎麼會在青雀山中。”

薑紙煙有疑惑也是當然,她並不知道李夜清在廟堂和浮玉山中的身份,隻當作他是大玄新晉的文人墨客罷了。

此時的李夜清正低頭回想著掌劍真人李禦玄所說的話,有關於練劍的,也有關於劍君的,還有關於近來庸都城異樣的。

聽到身前傳來女子的輕喚,李夜清這才回過神來。

“是慧玄啊,你怎麼也來了青雀山。”

話已出口,李夜清才想起來薑紙煙是青雀山無夢道人弟子,並且她更是首輔薑巨鹿之女。

“自然是準備參加青雀山的祭祀大典。”

“也是,畢竟慧玄你還是青雀山的弟子。”

說到這裏,李夜清取下了別在腰後的兩枚令牌。

一麵是大玄廟堂的繡衣直指使者,另一麵則是浮玉山的弟子令。

“浮玉山弟子,還是京城繡衣?”

見到這兩麵令牌的薑紙煙有些詫異的瞪大了眼睛,她怎麼也沒想到寫出那兩本書冊的李浮生竟然還是繡衣使者和浮玉山弟子。

但轉念一想,倒也是說的通,如若李浮生是個真正的市井凡人,又哪裏會有這樣的見識,又怎麼會寫出那樣的文章和未曾麵世的誌怪集。

如此這般,兩人就在北鬥殿旁的朱巷小道短暫地閑聊了片刻。

此時正有幾聲青雀山中的銅鍾聲傳來,在陰青色的天幕下悠遠綿長,穿透了山霧和群峰。

聽見鍾聲,薑紙煙立馬說道。

“我還要去青雀山北峰拜訪師傅,就不和李郎再多敘了。”

“可是青雀山的無夢道人?”

“正是。”

聞言,李夜清輯手回道。

“那還是快些去為好,我就不叨擾了,等明日大典過後,若有閑暇時間再請慧玄品茶敘談。”

目送著薑紙煙走向北鬥殿後,李夜清剛回過身來就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不是別人,正是與薑紙煙一同上青雀山的徐之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