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山門下,雀君遂隱和白雀玉衡已經飛離山門。
青雀山掌教李浮石和浮玉山掌教白行簡跟隨在聖人李鎮左右。
李鎮看向漸隱的夜幕,喃喃道。
“今日起劍,真能斬去北荒妖族四成氣運嗎?”
聞言,李浮石笑了笑,隻是臉色還有些蒼白。
“或許是五成。”
這時,一旁的白行簡也開口道。
“我等道門修士以氣血為祭,攬雀尾此劍之威更甚當年人祖斬妖,二十年內北荒絕不會有三境以上的大妖出世,聖人盡可發兵征討。”
李鎮看了眼白行簡,繼而點了點頭。
李浮石輯手行了一禮。
“我們已經起劍北荒,希望聖人答應道門的事情也要做到。”
聽到青雀山掌教的話,李鎮囅然回道。
“自然,今日過後諸元台不會再有監玄一職,儒道二教的氣運之爭,廟堂也不會插手過問。”
得到滿意的回答後,李浮石再次躬身作揖。
“多謝聖人。”
李鎮側身,看了眼站在眾人身後的李夜清,微笑著頷首示意,見此情形,李夜清也隨之點頭回應。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青雀山上逗留了,就此離去。”
李禦玄上前一步道。
“那我送聖人下青雀山。”
李鎮看著眼前已經完全沒有當年宣王李洵模樣的掌劍真人李禦玄,不禁有些出身,但還是回了聲好。
李夜清站在原地,遠遠的目送著四位將軍和李禦玄護送著聖人李鎮走出了青雀山門。
…………………
青雀山的坊道上。
四位將軍牽著凶獸乘黃的鐵韁繩,亦步亦趨的跟在聖人身後。
李鎮看著身旁多年不見的四子,一時間這位坐在大玄龍椅二十多年的聖人竟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反倒是李禦玄先說道。
“爹,近來身體可還康健?”
聞言,李鎮心中寬慰,可嘴上卻還是回道。
“還能禦駕親征,上陣殺敵,倒是你這青雀山的掌劍真人竟然還知道自己有個親爹。”
李禦玄笑著搖了搖頭。
“爹這是哪裏話,我雖然心在山門,可又沒與紅塵徹底脫離,不過上青雀山確實是我自己的選擇,當年掌教真人不過是推波助瀾罷了。”
說到這裏,李禦玄沒忍住咳嗽了兩聲。
剛剛他助劍君起劍時,體內氣府的靈氣已經盡數被抽到幹涸,因此此時他腳步略微有些虛浮。
李鎮拍了拍李禦玄的後背道。
“沒事吧?”
見狀,李禦玄急忙站直了身子,強撐笑臉道。
“無妨,隻是靈氣虧空了,歇息幾日就好了。”
李鎮冷哼一聲,但眼神中仍不失心疼之色。
“你爹在這個位子上也坐了這麼些年了,我難道會看不出來?李浮石他們隻是借出靈氣起劍,尚且要以氣血為祭,你是執掌攬雀尾的真人,真的隻是耗空了靈氣這麼簡單?”
見自己瞞不下去了,李禦玄隻是伸出了右手五指。
“何意?”
“折壽五載。”
李禦玄苦笑著回道。
“攬雀尾是人祖當年所用過的靈劍,可在這柄劍斬殺了妖王帝江後,它就被那妖星的妖氣所侵蝕,成了一柄真正的凶兵,平日裏靠著青雀山的山門靈氣鎮壓尚可,但若像今日起劍,那就要用氣血性命為祭了,這也是劍君為何從不出現的緣由。”
聽到這些,李鎮難掩眼神中的震驚神色,雖是父子,可他們卻又是聖人與青雀山真人之間的微妙關係。
思付了片刻,李鎮隻能緩緩道。
“大玄國庫內有幾味海外的百年靈藥,其中就有可滋養性命的,回京後我差使者送到青雀山來。”
聞言,李禦玄剛要出言婉拒,可他看見李鎮的麵色後,還是拱手道。
“既然如此,那便多謝了。”
走出坊道一裏後,人眼處便是青雀山的界碑,眼前玉京十二衛的軍隊黑壓壓的一片,旌旗長戟林立。
李鎮側目看向身旁的李禦玄道。
“對了,在青雀山的這兩日,你見過你那位侄兒了嗎?”
“玄禎嗎,我還未曾找他,他就已經去了我的劍居拜訪了。”
想起李夜清,李禦玄不禁莞爾一笑道。
“玄禎的修行天賦極其過人,可以說在我之上,按照黃廣孝首座和白澤先生的意思,是想讓玄禎三教兼修了,並且我觀他的武道底子也是出奇的好,未來未必不能成第二個人祖。”
李鎮點了點頭,麵露肯定道。
“畢竟是章尾國鍾山的那位燭陰神君親自指點的武道境界,隻是光有修行天賦可不夠,治國之道在於文武兩相兼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