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
看見眼前的這幅情形,狐女驚呼一聲,隨後就向著李夜清所在的方位縱身躍去。
而寧帆帆也立即催動李夜清身後的濃厚蜃氣,試圖阻擋吳縉彧周身的蒼黃色陸吾妖氣。
隻是這些蜃氣雖然是有著禍鬥的妖氣加持,但卻也遠遠達不到化境的地步。
包裹整座清河縣的蜃氣都在瞬間凝聚在李夜清的身前,形成了一道用以阻隔吳縉彧的屏障。
方小草站在李夜清身側,他看著麵前遮天蔽日的蒼黃色妖氣,就算在劫生樓當殺手許多年,他此刻麵對著這幾乎令人窒息的壓迫,也難免有些腿軟。
李夜清想要催動法訣,一時間也已經來不及了。
絳紅色的蜃妖妖氣與蒼黃色的陸吾碰撞在一起,迸發出了令人刺目的妖光。
李夜清遮擋著雙目,隻是依稀間看見絳紅色的妖氣逐漸被吞噬,直至麵前全然都是陸吾那蒼黃色的妖氣。
砰!
劇烈的響動在陸吾妖氣落下的位置炸響,登時大半個地麵都被震裂坍塌。
而李夜清和方小草的身影也在激起的塵土中被掩蓋不見。
狐女愣在了原地,一時間有些失神。
但在煙塵散去之後,李夜清和方小草兩人卻是安然無恙的出現在了原地。
墨色的靈氣包裹在李夜清的周身,將剛剛吳縉彧揮出的妖氣給盡數抵擋。
李夜清看著眼前的墨色靈氣,也有些詫異。
他身後的方小草探出頭來,意外的發現自己竟然毫發無傷。
方小草望著那墨色靈氣後問道。
“老李,這是什麼情況?”
但李夜清卻是搖了搖頭,可突然間他仿佛想起了什麼。
李夜清看向衣側的布袋,那支藏有墨神的毫毛細筆正泛著靈氣和微光。
“原來是墨神救了我。”
喃喃過後,那支毫毛細筆仿佛開化了靈智一般,靈氣閃爍了兩下。隨後就又歸於沉寂。
那護在李夜清周身的墨色靈氣也隨之緩緩散開,但卻並沒有完全消失,而是沒入了李夜清的氣府之中。
感受著氣府內變得充盈的靈氣,李夜清向墨神道了聲謝,隨後就將墨神藏身的毫毛細筆小心地收攏起來。
在兩人身前,吳縉彧所化身的大妖陸吾妖身正佇立在原地,仿佛石化了一般。
李夜清上前一步,狐女也剛好來到了他的身側。
白狐落地就化作了穿黑衣的少女模樣,少女手提單刀,快步到李夜清身側問道。
“李君,你怎麼樣?可曾受傷?”
聞言,李夜清搖了搖頭。
“不用擔憂,我沒有事,剛剛是廣孝師傅送我的墨神筆在關鍵之時救了我,眼下還是先處理了這家夥才是。”
隨後李夜清看向麵前的吳縉彧,他警惕著上前些許,直到探查到他身上再沒有靈氣湧動才稍稍放下心來。
這時,蜃妖寧帆帆和三足鳥也落在了李夜清的身旁。
塗山雪見李夜清還要往前,連忙拽住了李夜清的衣角道。
“李君,還是小心些好,他這是怎麼了?”
話還沒說完,吳縉彧就突然痛苦地吼叫一聲。
見陡然生出變故,李夜清連忙帶著眾人後退兩丈。
而吳縉彧的身形也因為痛苦而不停的顫抖著。
李夜清看向吳縉彧的周身,隻見那些被他強行吸入體內的地氣正在他的全身經絡中不停衝撞。
看清緣由後,李夜清看向身側的兩女道。
“他強行吸納半個朔州的地氣,現在正在遭受地氣反噬,這正是擊破他的大好時機。”
李夜清的話才說完,寧帆帆在聽到後就立馬運轉起全身的妖氣,徑直向著吳縉彧所在的方向衝殺而去。
蜃妖妖氣包裹住她的全身,使得她如同一支離弦的羽箭一般。
紅色的妖氣刺在了吳縉彧的身上,由於他未曾來得及防禦,寧帆帆在他身前破開了一道拳頭大的傷口。
泛黃的妖血順著傷口緩緩流下,而就在寧帆帆向一鼓作氣刺穿他時,吳縉彧卻突然暴起,蒼黃色的妖氣以他為中心震開。
不僅僅是妖氣,吳縉彧體內瘋狂流竄的地氣也在這時找到了宣泄口,沒有了大妖陸吾的妖身束縛,那些地氣瞬間噴湧而出。
隻是這些地氣雖然磅礴,但如若不沾土地,卻與尋常靈氣沒有多大區別,沒有人加以引導的話,不多時就會消散於天地之間。
這邊寧帆帆被震的連連倒退,雙腳都在地麵上犁出了兩道深深的溝壑。
寧帆帆單膝跪倒在地,一縷殷紅的妖血從她的嘴角溢出。
方才她正麵遭受了陸吾妖氣和朔州地氣的衝擊,此時胸腹內都好似被撞的移了位。
另一旁的吳縉彧也站起身來,他嘶吼一聲,伸出右爪,狠狠地攥住了胸前的傷口,緊接著猛的一擰,將血肉硬生生攥在了一起,直至把胸前的傷口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