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宣判(1 / 2)

聽到正堂檀木門外刺史府小官的喊話,朔州刺史並沒有立即應答,而是看向了坐在下首的李夜清。

“殿下,這兩人該如何處置?是先押在朔州府的大牢中,等過些時日送去玉京城,還是?”

聞言,李夜清稍稍思索了片刻,而後回答道。

“那安嶺縣的縣令謝良陽所幹之事我也從玉衣衛的吳都尉那裏有所耳聞,安嶺縣乃是軍營貯糧之所,此人竟然敢利用職務之便,倒賣軍糧謀取暴利,真是狗膽包天。”

說到此處,李夜清捧起茶盞,淺啜了一口清涼的茶湯潤喉。

“他隻是一介七品縣令,芝麻大小的官職,還不至於需要聖人大殿問罪,就交由刺史大人處置吧,至於那司農官吳言之,此人乃同為庸都城的汝南吳氏之後,牽涉頗深,需同清河縣中兩人一柄押往玉京城之中。”

聽到李夜清的回話,朔州刺史也是肯定的點了點頭。

“殿下所慮極為周全,那就按照殿下所說,屆時我派遣朔州府內一上將,親自帶兵押送那三人前往玉京城,交給聖人發落。”

言罷,朔州刺史一揮手,下令道。

“傳高疾,押逃犯進來!”

隨著正堂檀木門被打開,佐官高疾走進堂中,在他的身後跟著兩名士卒。

士卒推著戴上沉重木製枷鎖的安嶺縣委謝良陽和隴西道司農官吳言之。

“跪下!”

高疾看著兩人站在原地不動,立馬嗬斥一聲,一腳將兩人踢的跪倒在地。

“高疾見過刺史大人。”

而他又看見坐在刺史大人下方的李夜清,瞧見此人如此年輕,應當就是那來自玉京城的繡衣直指使者了罷。

“見過繡衣大人。”

李夜清聞言微微頷首。

堂下的兩人雖然跪倒在地,但神色卻大不相同。

謝良陽嘴唇青紫,止不住的哆嗦,眼神中全是黯淡和後悔,心知自己已經大限將至,私自挪動軍糧,按照大玄律法,應當處以絞殺。

另一旁的司農官吳言之卻還是抱有一絲僥幸,不曾等上方的朔州刺史發話,他就突然激烈的大喊大叫起來。

“你不能殺我!你無權殺我!”

聽到吳言之的叫喊,朔州刺史眉頭緊皺,他猛地一拍木案,大聲喝道。

“你觸犯大玄律法,竟然還敢在堂中狂言!本官身為朔州刺史,為何無權處置你?左右!”

隨著朔州刺史一聲令下,站在旁邊的兩個士卒立馬上前拱手道。

“在!”

朔州刺史指著吳言之道。

“將此人按在堂中,給本官重打四十杖!杖杖無虛!”

左右的士卒得令後,立馬將豎在一旁的殺威棒取來。

見此情形,吳言之不禁雙腿發軟,這殺威棒的厲害他還是知道的,乃是用鐵木打造,兩頭圈了鐵箍。

若是尋常人挨了十棒,就得雙股俱斷,這若是挨上四十棒,僥幸不死也得丟了大半條性命。

見自己被按在了地上,吳言之也徹底地慌張了起來,他連連喊道。

“你不能這樣!我乃是出身庸都城的吳家,自幼上了懸空寺,有崇玄署頒布按印的度牒在身!要罰我也得先交給懸空寺!”

而左右的士卒卻根本不管他說些什麼,抬起手中黑漆漆地殺威棒就要猛打下去。

但就在殺威棒要落下的時候,朔州刺史卻喊了一聲停。

兩個士卒麵麵相覷,但還是收住了手中的黑棒。

見狀,吳言之就更囂張了。

朔州刺史有些舉棋不定,他看向下方的李夜清。

看上坐的刺史將目光投向了自己,李夜清立馬會意,他清了清嗓子道。

“大玄崇玄署早有律令,兩教中人凡是在朝為官著,若犯律法皆以庶民之身治罪,而司農官大人貴為從五品,豈會不了解這些規矩呢?而你口口聲聲用懸空寺來為自己的罪行開脫,豈不是將聖人之威視若無物?在你的眼中,懸空寺難道比聖人還要大?”

聽到這話的吳言之愣在原地,但他還是對著李夜清咬牙切齒道。

“你是什麼人?!這裏可輪不到………”

沒等吳言之說完,李夜清就擺了擺手道。

“什麼時候了,還把自己當成朝廷的五品官員呢,本使是何職位,你無需多猜,不如將心思用在想想到了聖人那裏再如何狡辯,對了,前提是你先挨住了這四十殺威棒。”

說到這裏,李夜清對下方的士卒揮手道。

“用刑吧,記得留他一口氣到玉京城。”

兩名士卒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年青人是什麼來曆,隻能看向上方的刺史大人。

但朔州刺史隻是點點頭。

“就按照繡衣使者的話去辦吧,用刑前先把這廝的嘴給堵上。”

一聲令下,左邊的士卒撕下了吳言之的衣衫下擺,團成一團塞進了他的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