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李夜清笑著點了點頭。
“是我,沒想到阿依慕還記得我。”
確定了是李夜清後,女孩將門直接打了開來。
而這時,李夜清才真正看清了女孩現在的模樣。
過去了六七年,阿依慕也已經從當年的小姑娘長成了格外貌美的韶華少女。
而她因為有著部分的胡人血脈,因此更兼有西域女子的獨道風情,論樣貌腰肢並不輸給那胡姬曼羅。
“李哥,快請進。”
阿依慕將李夜清和塗山雪請進了住宅之中,李夜清也注意到了少女除了胡女常佩的首飾之外,在其耳上還有一隻銀鈴。
而這在庸都城中,隻有那些在青樓楚館中為妓地胡女才會佩戴左耳銀鈴。
可據李夜清所知,阿依慕雖然是妓女所生,但拉斯珠子一直對這個獨女寵愛有加,又如何會讓她去青樓楚館裏為妓呢?
李夜清有些不知如何開口,他指著阿依慕左耳的銀鈴首飾,喃喃開口問道。
“阿依慕,你這…………”
見李夜清看見了自己左耳上的銀鈴,阿依慕有些不知所措,她招呼李夜清和塗山雪在堂中的木案落了座。
阿依慕端來了一壺胡酒和點心。
李夜清按住了阿依慕要倒酒的手,有些著急的問道。
“阿依慕,你的父親呢?他現在在哪裏,你可知道?”
阿依慕有些哽咽,良久,她才忍著哭腔道。
“李哥,我父親已經半個多月不曾回庸都城了。”
李夜清見少女情緒有些失控,他輕聲安撫了許久,阿依慕才將這數月間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李夜清。
原來在去歲年末時,拉斯珠子的商隊就在關外遇到了妖魔和蠻夷的襲擊,商隊損失慘重,僥幸逃回庸都城的拉斯珠子卻也因為貨物的丟失而欠下了二十多萬銀兩。
為了償還這筆銀兩,拉斯珠子兩月前重組了商隊,準備再去一趟關外的寶獅子國采購一批珠寶,但一開始阿依慕還能收到拉斯珠子的回信,之後就再也沒有了音訊。
可那些債主們卻不肯放過拉斯珠子,他們逼迫著阿依慕去還這筆錢財,如若沒有就要將她賣進青樓。
最終,是拉斯珠子一位在教坊司的老友出麵保下了阿依慕,替她還了部分銀兩,這才安撫了討債的債主們。
為了給這位教坊司的掌櫃還錢,阿依慕進入了教坊司中,但好在這位掌櫃對其頗為照顧,隻讓她當舞妓,並不出賣身子,但按照規矩也必須在左耳佩戴銀鈴。
聽完了阿依慕的講述,李夜清不免有些感慨。
權衡了許久,李夜清最終還是沒有將拉斯珠子在被追殺的事情說出。
“我知道了,你爹不在的這些日子,你真是受了不少的苦。”
說到這裏,李夜清從袖子中取出了鎮西王李烈送給他的那麵價值八萬兩的飛錢寶鈔。
李夜清把飛錢寶鈔放在了木案上,推到阿依慕的麵前道。
“我這裏有些閑錢,你且先拿去應急,那教坊司如果能不去的話,就別去了吧。”
阿依慕看著李夜清拿來的飛錢寶鈔,發現裏麵是整整八萬兩後,她立馬像是受驚的小鹿一般連連擺手。
“不可以,這些太貴重了李哥,我絕對不能收。”
但李夜清卻不容她拒絕,直接將飛錢寶鈔塞進了她的手中。
“這錢你收下,就當是幫你父親保管,那教坊司你聽我的,不要再去了。”
阿依慕不好推辭,也隻好收下了李夜清給她的錢財。
“那我替父親謝過李哥,教坊司那邊我會和掌櫃說明,年關過後就不再去了。”
言罷,阿依慕就立即俯下身子,對李夜清結結實實地磕了兩下。
李夜清剛要拉起阿依慕,卻被塗山雪拽住了衣袖。
塗山雪附在李夜清的耳旁,低聲道。
“李君若是阻攔,便違了人家姑娘的心意了,她本就心中有愧。”
聞言,李夜清便等阿依慕拜完後才將其扶起。
“阿依慕,其實兩日前我收到過你父親的信件,他在關外遇到了些麻煩,現在鎮西王大人已經派人去接他回庸都了,你不必太過擔心。”
這句話真假參半,為了讓少女不再憂心,李夜清才隱瞞了拉斯珠子被追殺的事情,而是改口為拉斯珠子的商隊在關外遇到了麻煩。
聽到這話的少女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