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之斐隻是一槍,就敗下了庸都軍中千戶哥爾翰,這一幕讓在場的所有看客都驚的目瞪口呆。
一時間整個胡姬酒肆內又陷入了一片寂靜,唯有三層之上的繡衣青年站起身來,對著下方持槍的徐之斐舉杯道。
“好活兒!當賞!”
徐之斐循聲看向胡姬酒肆的三層,隻一眼就看見了李夜清那張熟悉的臉。
另一邊的哥爾翰嘴角溢出鮮血,他覺得一陣氣血翻湧,隨後就昏倒了過去,而酒肆內的博士們也趕緊將他拉了下去。
底下的看官們反應過來後,許多人都怨聲載道,怪自己押在了哥爾翰身上,也有試著押徐之斐的歡呼雀躍,
徐之斐將手中的銅槍釘在地上,他看向一旁的胡姬曼羅,問道。
“按規矩,我現在是擂主了吧,若沒有人敢上台,你得點將了。”
聞言,曼羅微微頷首,回道。
“公子所言不錯,賞銀稍後便為您取來,至於點將,若點三輪還是無人迎戰,公子您便可自己點一人上台,那人若還是認輸,此輪便算做結束了。”
“不必麻煩點三輪了,這裏的其他人就是都上,也不過小爺三兩招間的事情,我直接點一人吧。”
言罷,徐之斐拔出銅槍,槍尖直指三層的李夜清道。
“我就點他!李玄禎!可敢下來接戰?”
見徐之斐直接點向了自己,李夜清不禁笑罵一句。
“這家夥,真是記仇啊。”
而塗山雪則是看向李夜清,她將雙手按在了腰間雙刀的刀柄上,問道。
“李君,要不我去替你應戰。”
“不必。”
李夜清將手中的酒盞放下,靠著欄杆朝下方的徐之斐喊道。
“如何不敢?”
話音剛落,就隻見一道繡衣自三樓躍下,徑直落在了徐之斐的對麵。
當年玉京城的兩大紈絝,時隔多年,現在終於在庸都城中再見。
胡姬見李夜清胸有成竹,也就放下了心來,她退下了擂台,將場地留給了李夜清和徐之斐。
徐之斐將銅槍立在一旁,看向李夜清,笑問道。
“咱們用刀,用槍,用戟?還是赤手,讓你用法門,若不然輸了你可別找理由。”
李夜清將繡袍的衣袖捋了捋,回道。
“早聽聞你在北荒軍營裏磨練了一身的本事,今天我倒要看看是不是名副其實,你可任用兵器,我僅雙拳足以。”
“囂張,你這家夥還是和當年一樣,一會兒挨揍了可別怪我打臉。”
徐之斐將銅槍踢到了擂台下,也捋起衣袖,舉起雙拳道。
“來!”
此時,隨著幕後的銅鑼敲響。
徐之斐的身形有如遊龍一般,須臾間就出現在了李夜清的身後,他右手五指有如鐵鉤一般,緊緊的叩在了李夜清的左肩之上,同時左腳向右撥去,企圖將李夜清給按下。
這是上乘招式的控鶴擒龍,但偏偏李夜清的身形巍然不動,徐之斐隻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一塊生鐵。
李夜清沉肩墜肘,掙脫徐之斐右手之時,旋身一拳落在了徐之斐的腹部。
這一拳裹挾著凜冽的拳風呼嘯而來,令徐之斐詫異的是,這拳風之聲竟然隱隱有如沉悶的雷鳴。
這就是燭陰神君所傳拳譜中的第一式驚蟄,這一拳厚積薄發,卻又勢若奔雷。
因為先前徐之斐左腳在撥李夜清的下盤,所以步伐有些亂了,一時間躲閃不及,結結實實的吃下了李夜清一拳。
而李夜清這一拳也絲毫不曾留手,他將自己知境修為的靈氣都凝在右臂經絡之中,再加上燭陰神君親手打造的先天武道境界,這一拳之威可想而知。
徐之斐劇烈的咳了一聲,隻覺得五髒六腑都移了位。
“你小子,還真是一點兒不留手啊。”
還沒等他說完,李夜清左手捏出法訣,一道可封住人四肢的符法就出現在了他的手心。
隨著靈氣的彙入,徐之斐隻覺得自己的雙臂和雙腳都被冰給凍住了。
但他好歹也是在北荒戰場中拚殺出的山巔境,雖然隻是初入山巔境界,但山巔和先天之間就是有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