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嫵駕著馬車一路瞧著路線和地形,到了那山匪處山腳下,池嫵自己停了馬車。
“王爺,那山匪的地盤就是山頭上,屬下現在可以去殺了他們嗎?”
裴寂抬起眼眸透過車簾縫隙隱隱約約瞧著池嫵的背影,“讓他們自己尋個位置等著,本王隨你去。”
池嫵:..........嗯?
裴寂自有考量,‘隱一’的身份已探查多遍,的的確確沒有問題,可他總覺得怪怪的,他這始終記得那一晚她那奇怪的眼神,就像一個純淨的上位者。
可是上位者哪裏會有那樣純淨的眼神?
若是她身份真有問題,隱衛裏怕是沒有一個人會是她的對手,誰跟著她,他都不放心。
他得自己跟著。
裴寂讓隱二牽來了兩匹馬,池嫵和裴寂一人騎著一匹馬就往山頭上去了。
池嫵進入了演戲狀態,一路上那眼眸就開始紅著,隻是不見流淚,她哭不出來,最多隻能演演哽咽。
裴寂一路上都在瞧著池嫵的神情。
到了山匪窩不遠處,竄出來一個拿著刀的人。
“你們是何....”
那人話沒說完,池嫵就一身殺氣的躍到了他的麵前一掌拍碎了他的腦袋。
她不能讓他們多說啊,留了他們這麼久就是為了今日這一出自然一些,萬一他們記得張翠雲的長相,那不是完了?
裴寂都被池嫵這突然的一掌給驚了一下。
而後又瞧著她一言不發的拿出匕首往山匪窩裏直接衝了進去,四麵八方湧出了好些人抬著刀也朝池嫵的方向衝去。
裴寂瞧著池嫵速度極快的殺了一個又一個,那招式真是步步殺招,刀刀斃命,一點兒錯都沒有。
裴寂第一次覺得一個人在殺人時還能這麼妖媚的。
“說!你們兩年前捉來的兩父子屍體在哪兒?!”
池嫵的聲音滿是殺意,卻又控製不住的哽咽。
“女...女俠饒命!小人實在記不得.....”
池嫵直接把他的身子折疊在一起一掌拍碎了他全身的骨頭。
又有人哭喊著道:“被...被我們燒了!都全撒了!求求您給我們個痛快吧!”
池嫵裝作愣了一下,殺完最後一個人,渾身是血的走向裴寂。
“王爺,屬下得回家一趟,給夫君和孩子立兩個衣冠塚。”
那聲音裏滿是疲憊。
裴寂忽而心軟了一寸。
“走吧。”
兩人坐在馬上,慢悠悠的往‘張翠雲’家去。
誰也沒說話。
過了三刻鍾,到了一處破舊被打砸得亂七八糟的泥屋處,池嫵下了馬。
裴寂瞧著池嫵有條不紊的收拾著院子,而後熟練的從屋子裏那破舊的櫃子裏拿了幾件衣裳和孩子的玩具。
池嫵在瞧見那小木馬的時候,忽而真的有些難過了,她的父親也給她做過,隻是被那繼母砸碎了。
池嫵又拿了兩塊木板,削了削,這才抱著東西朝裴寂道:“王爺,不遠處的李叔家,有毛筆和墨汁,我得去借來寫一寫。”
裴寂點點頭,“走吧。”
兩人走了兩刻鍾來到幾間屋子前,池嫵喊道:“李叔!你可在家嗎?!”
一道略微年老的聲音響起,“誰啊!”
池嫵撕下人皮麵具,道:“是我!翠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