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眼底裏深如無底之淵,那聲音冷了幾分,“蘇相的手竟伸得這麼長?”
蘇淮雲淡風輕道:“王爺不必急怒,隻是我屬下偶然見過王爺的人拿著畫像尋人。
那畫像上之人,恰巧我見過三次。一次是在和王爺喝酒之時,一次是她殺完人之時。
還有一次...........”
裴菱冷汗已然偷偷摸摸冒了出來。
裴寂又問道:“還有一次是在哪兒?”
蘇淮放下茶盞,猝不及防的伸手朝宮憶安的耳後撚了一下。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他又收回了手。
接著他笑出了聲,道:“這位‘顧姨娘’,其實姓宮?名憶安?”
裴寂神態自若,道:“相爺莫不是糊塗了吧?”
蘇淮道:“你說實話,我便告訴你那人的下落。”
在宮憶安愕然的目光中,裴寂毫不遲疑道:“是。”
宮憶安一摔杯子,指著裴寂大罵道:“你這個叛徒!你.......”
裴寂一閃身躲開了摔碎了杯盞,滿臉尷尬的堆著笑,“憶安姐,您先冷靜冷靜。我總要拉攏他的,這不是那什麼.......”
宮憶安被人皮麵具遮著瞧,眾人瞧不見她那氣得漲紅的臉色,隻是她氣得大口喘著氣,那身子起起伏伏的。
聞言,蘇淮笑了,笑得那是風采卓約!
“宮憶安,你從小就不長記性。這人三歲就能把人騙得團團轉,你可是忘了?
隻不過,我沒想過,你竟是個姑娘。”
宮憶安朝他翻了個白眼,道:“你閉嘴吧!”
裴寂盯著蘇淮,道:“該你說了。如若你說不出個所以然,今日別想離開攝政王府。”
蘇淮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情大好,自是不介意他的態度。
“這事兒,就需要王爺自己去問問您的妹妹了。”
裴寂蹙著眉看向裴菱。
裴菱眼眸一閉,不敢看他。
蘇淮又道:“這第三回便是在梵樓,您的妹妹給您身邊的那位隱衛,端茶倒水,瞧著好不恭敬。
那眼神裏,竟然還有畏懼。王爺可仔細想想為什麼?”
裴寂自然知曉其中的問題,要說十隱衛可不是什麼上下級關係,他們誰也不服誰,日日都想著能改代號呢。
裴菱睜開眼睛死死的瞪著蘇淮,怒罵道:“你嘴真碎!!!”
蘇淮聳聳肩,站起身撫了撫衣袍。
“想必王爺還有家事兒要處理,我就先走了。宮憶安,咱們走吧,王爺想必事兒還挺多的。”
宮憶安冷聲道:“誰跟你我們!哪門子我.......”
話沒說完便被蘇淮一把拉走了!
如今這花廳隻剩下裴寂和裴菱兩兄妹了。
裴菱感受著身旁縈繞著的冷肅氣息,訕笑道:“哥哥,您可不能聽他胡唚一通啊!妹妹我..........”
裴寂神色如常,道:“你怕她。”
裴菱解釋道:“我是攝政王府的小姐!我怎麼會怕一個.......”
裴寂道:“裴菱,說實話。”
那聲音竟帶了絲顫抖。
裴菱愣住了,她忽而瞧見了兄長眼眸裏藏著的.............
她冷靜了下來,道:“我不能說。說了我們家全都得死。”
裴寂追問道:“為何?她說的?”
裴菱道:“是。”
裴寂笑得很是無奈,道:“那你說說你的身份,不要提她。能說嗎?”
裴菱歎了口氣道:“我來自地藏宮。”
裴寂眸色霎時淡漠如冰,“嗯?”
裴菱道:“我是不是你妹妹這事兒的真假隻有母親知曉,我所說的被一個漂亮女人帶走,是真的。
那人是地藏宮蕭長老。”
裴寂道:“那你為何會進了王府,和他們可還有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