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裴寂眸色沉了沉,蹙著眉看向她。
“還是那封樓鬱做下的嗎?”
池嫵好似絲毫不在意這個名字,就著荔枝牛乳燕窩吃了一口金銀夾花,不緊不慢道:“自然是他,我可是他專門拿來試毒的。地藏宮很多人都不知道。”
她說完頓了頓,又憤憤道:“那些毒都是周老頭製的,每次吃下毒藥我總是罵他一頓的。
吃到後頭那些藥傷不了我分毫,封樓鬱這才罷休。”
裴寂忽而不知該如何接話,他不想說她堅韌,也不想說她頑強。
這些詞好像罵人活該受苦一般。
她不該受這些苦。
若不然她也不會在受到的傷害沒有地藏宮多時。
便毫不在意。
傻得很。
他拿起一旁的酒壺,給她倒了一杯酒。
“慢些吃。”
池嫵點點頭,看向裴寂那蘊含著痛色的眼眸,那眼眸沉如黑墨,可是卻妄圖用裏麵的一絲光亮籠罩她。
這一次她難得沒有開口調笑。
裴寂沉默了好半晌忽而出手摸了摸池嫵的頭發,感受著沒了水汽,便起身從袖子裏拿出一根簪子把她的那頭墨發纏繞著盤了起來。
“姐姐,可願嫁給我嗎?”
池嫵難得想正經一回,聞言目露嫌棄的看向他,“姐姐不嫁。”
對於這個回答,裴寂也是習以為常的,他掀起衣袍坐下,自顧自的倒了一杯冰鎮白毫銀針喝了一口。
“那沒事兒了。”
池嫵瞧著他的動作,才發現他現在穿的是一身曳撒,那腰身真是不錯。
“你穿這身衣裳很好看。”
裴寂冷哼一聲,不緊不慢道:“專門換了衣裳去勾引姐姐,也不見姐姐多瞧我一眼。”
池嫵:...................
“下次你提醒提醒我,總不好辜負了你的美意。”
裴寂繼續冷哼,“提醒了還能叫勾引嗎??姐姐就不能日後多瞧瞧我?”
裴寂是真的覺得無力得很,這人習慣他伺候她,可是偏偏不會多瞧他一眼,他就像在撩撥一塊木頭。
難得很。
池嫵自覺理虧,隻默默點頭,怎麼說也是她的姘頭,總得多花些心思。
這時不遠處的那溫泉隔間裏傳出了腳步聲,隻有一個腳步聲。
宮憶安是被蘇淮抱著出來的。
她麵色通紅,那眼神瞧著也很是不自在的樣子。
她正想把頭塞進蘇淮的懷裏,而後竟瞧見裴寂和池嫵就坐在不遠處喝酒,兩人的目光都一寸不落的盯著他們。
好一副看大戲的樣子。
宮憶安歎了口氣,“你們沒事兒吧?”
兩人一起搖搖頭又異口同聲道:“沒事兒。”
蘇淮看向懷裏的人,“陛下要過去嗎?”
聽著這聲‘陛下’宮憶安止不住的打了個冷戰。
“去啊!朕怎麼了嗎?”
蘇淮從胸腔中震著幾聲輕笑,“好。”
蘇淮走上前把宮憶安放下,宮憶安麵色白了一瞬,麵無表情道:“倒酒。”
池嫵給她倒了一杯酒,也不說話,就看著她。
宮憶安被盯得頭皮發麻,“看什麼看?”
池嫵上下掃了她一圈,不緊不慢道:“你看起來很慘。”
宮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