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烈屬管理局的女人更來氣了。
“什麼叫吃你們家,住你們家的。房子不是文靜爸爸買的嗎?你們過日子用的錢不是文靜的撫恤金嗎?是你們在吸文靜一家的血呢!還是親叔親奶呢,這麼對文靜,不怕文靜的爸媽來找你們嗎?”
“對啊,都是你們一家子在鳩占鵲巢,不為親情,也要為這房子善待文靜吧?但我們第一次上門去看文靜,文靜住哪兒啊?那麼小的雜物間,連張像樣的床都沒有,隻有幾張椅子來做床,也沒厚實的被子,還在發育的孩子呢!你們家的親兒子白白胖胖,比文靜這個做姐姐的還高還壯。真是沒爹媽的孩子像根草,但你們別高興太早,有我們護著文靜呢!”
按理說,有編製的人員來辦事都該客客氣氣的,畢竟鐵飯碗是鐵飯碗,但也怕人舉報不是?
但有曹煒的縱容,再加上邱耀祖的一家子都心虛著呢,也不敢指責什麼,被說的頭也不敢抬。
陳予澄聽著是心裏一陣暗爽,而校長和年級主任幾位領導是聽蒙了,怎麼邱文靜同學的事他們是一點也不知道啊,但也不敢吱聲,萬一連校方一起罵了怎麼辦。
曹煒看邱耀祖一家子不敢說話了,嘴角勾起一抹笑,看來帶幾位女同誌來還是有作用的。
隨即又壓抑住笑,強裝嚴肅,“行了,吵吵鬧鬧像什麼樣,還是回歸問題實際吧。”
“經過我們的考察,你們著實不配為文靜的監護人,對烈屬子女有著打罵和虐待的行為,還私吞文靜的撫恤金,讓文靜上學報名的錢都沒有。你們的兒子在校也是,多次汙蔑文靜的名聲,顛倒黑白,把烈屬子女說出小偷,偷走了自己的家等等。”
“所以今天來是剝奪你們作為文靜監護人的身份,更正文靜的監護人為烈屬管理局,以後文靜的撫恤金存儲和使用都經過管理局人員的手。”
“同時也追究你們虐待、汙蔑烈屬子女,貪汙撫恤金的罪名,後續也會把房子的產權更正,歸還於文靜名下。”
聽到這一大段話,邱耀祖他爸作為一家子裏頭腦最好使的人已經兩眼發黑了。
明明是為了邱文靜作文比賽的獎金三十塊錢來的,這錢還沒要到,怎麼就連家裏的住的房子沒了,以後的撫恤金也沒了。
這下的他是真的急了,也不用憨厚老實的笑來討好曹煒了,而是發自內心地哭訴。
“主任,主任,我們錯了,求你別剝奪我們監護人的身份,我們改,一定改!以後一定好好對待文靜,把文靜當親生孩子對待,耀祖有的她一定有,耀祖沒的,她也有!”
曹煒之前是知道陳予澄征詢過邱文靜的意見,這次的獎金和以後的撫恤金都由烈屬管理局的人來幫她保管行不行,邱文靜很幹脆地應了,但她不知道這還要剝奪邱耀祖他爸的監護人身份,後續也要追究他們對她不好的責任。
曹煒不聽邱耀祖他爸的哭訴,而是扭頭看向了邱文靜,他想知道邱文靜的意願,看她對這個結果滿意與否。
他這一看,把其他人的目光也吸引過去了。
邱耀祖他爸他媽也不例外,也看向邱文靜,神情悲淒,嘴裏還不住地說著軟話,企圖得到邱文靜的原諒。
屋子裏的大人都看向她,邱文靜卻還是神情淡淡,她知道大家都在等她的答案。
經過至親之人這麼多年的磨搓,再軟再燙的心也變得冷硬了。
她是爸媽的女兒,也該有軍人的風骨,絕不把傷害自己的人和事輕輕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