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淩霜隻感覺臉在發燙,轉頭去看周文博,而周文博似乎沒有注意看她,而是在發動車子,小心地調頭,把車子開出了事務所前麵的停車道,慢慢地拐上了主車道,彙入到擁擠的車流中,緊跟著前麵的車輛,一點一點的往前挪,心裏不由得想到柳眉,若是由她來開車,肯定是走胡同,七拐八拐的就能快速準確地達到目的地了。
她怎麼對西陵的胡同這麼熟悉呢?
肖淩霜也想到了。她經常坐柳眉開的車在事務所和柳眉公司的胡同裏穿梭都沒記住路線,卻從來沒有從公司直接去燒烤店,更不敢亂建議,擔心穿進胡同迷了路,穿不出來就麻煩了。
想到了柳眉,肖淩霜心裏一驚,這花不會是送給柳眉的吧?為了讓柳眉回心轉意?
肖淩霜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放在後座上的鮮花。
周文博看到了肖淩霜疑惑的表情,立刻說到:“這花不是買的,是辦公室的小王送的,我們局裏下午開慶功會,我們專案組的人員都受到了表彰都有鮮花,我打算回宿舍找個塑料瓶把它們插上養幾天,嗬嗬。”
聽了周文博的解釋,肖淩霜感覺臉更熱了,甚至感覺到腋下都在出汗,而車內的冷氣正開著,她的身子往前傾了傾,讓冷氣出口對著她的身子吹,才把這股燥熱壓了下去,盡量用平靜的語調說到:“是因為許均的案子嗎?”
“是呀。不過隻是局裏的嘉獎,而劉副市長卻親自參加會議,也使會議檔次升了兩級。”肖淩霜的這些反應都被周文博看在眼裏,他的臉上又露出了那種讓人看不透的表情,可語氣還算正常。
“對許均的案子局裏的態度不是一直強調要低調嗎?怎麼突然高調起來了?會不會是察覺到了什麼?”說到案子,肖淩霜完全平靜下來了。
“不僅是察覺,這是他們作出的回應,就是想把許均案辦成鐵案,阻礙人大司法委員會的立案複查。”
“這麼說要求立案複查的材料已經送到人大了?”
“不但送到了人大,市委、政府都收到了要求複查許均案的報告。”
“你父親的動作真快!”
“他們的反應也不慢。”周文博說到,“我一直在想寫這份報告的人是誰,報告裏麵反映的情況比我們調查的要深入許多。”
“看你這樣子心裏一定有了答案。是誰?”
“我懷疑是周隊長,劉副市長下午過來也是想搞清楚是誰寫的匿名材料,他們跟周隊長談了很久,我不敢問周隊長都談了些什麼,因為這些資訊目前還是保密的,沒有多少人知道,萬一不是他我就暴露了。”
“暴露?你擔心他們懷疑到你?”
“當然了,我父親不讓我們繼續查就是不想讓我們跟這個案子有關係,若是我暴露了豈不是辜負了我父親一片心意?不過,如果這材料不是周隊長寫的那他們肯定知道這個案子肯定跟我有關了。”周文博把昨天中午去向梁昕打聽案情時遇到了周隊長的事情跟肖淩霜說了一遍,“這材料不是周隊長就是梁昕寫的,肯定是他們告訴我父親,要不我父親也不會知道我在私下調查這個案子。”
“你是不是有些擔心?”
“沒什麼好擔心的。他們現在要關心的事情不僅是要查到提供原始材料的人,更是要為應付立案複查作準備,能串供就串供,能拉攏的就拉攏,反而是周隊長和梁昕最危險。”周文博卻為周隊長和梁昕的安全擔心起來。
“他們不會敢對公安人員下手吧?”
“難說。”
這時又到了一個路口,正遇上紅燈,再過兩個路口就到燒烤店了。
想著馬上就能見到柳眉,周文博的心情又激動了起來,不僅用手在方向盤上彈了起來,看到肖淩霜看著他,不由得掩飾到:“昨天晚上我介紹一個做唱片的老板去聽歐陽的歌,他聽了覺得還行,今天晚上要帶幾個懂行的人過來聽,如果那幾個人也覺得歐陽有潛力,他就會跟歐陽簽約,力捧他成為實力派歌手。”
“是嗎?那今天晚上我們一起去聽歐陽唱歌。”肖淩霜笑了一下,“你不會因為柳眉而不幫歐陽了吧?”
“你覺得我是一個這樣的人?”周文博突然轉頭看著肖淩霜問到,臉上是嚴肅的表情。這時綠燈亮了,周文博開動車子,轉頭去看前方,“在你的印象中我會這麼幹?”
“當然不會,我隻是隨口問問,開個玩笑。”肖淩霜看到周文博嚴肅的樣子心裏知道自己說露嘴了,若不是因柳眉告訴她周文博五年後的行徑,打死她也不會這麼聯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