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監獄裏用血月劍砍了第十七個操縱江婉儀而不成的魔怪後,江婉儀被典獄長親自開門給放了出來。
她的夫君站在門口迎接她,扶著她踏上了掛有平安結的楠木馬車。
回家的路上,江婉儀的夫君給她撩開馬車的車簾,她看到曾經和她一起上戰場的兵卒們一個個排列著跪在路邊。
這麼多年來,她聲名在外,其實過得很苦。
戰場上刀光劍影她沒有哭,而現在,淚水點點打濕了她的衣服。
當晚他們吃過飯後,公子說他還要為江婉儀展示一下他人生中第一次下廚。
江婉儀站在他身後,看他在廚房裏忙得滿頭大汗,伸手幫了他一把。
公子這時候突然停頓了手頭揉麵團的活,然後抹到了白麵粉的臉就這麼不自知地抬了起來。
他對著她說:“從前我一直覺得自己沒用,又覺得你有些不想看見我,所以很害怕招你討厭。我有時候又總想故意氣你,好讓你除了練兵打仗外,還能注意到我。”
他的語氣有著很明顯的委屈,好像流連花叢是一件讓他可以拿來賭氣的事。
但他就是這樣一個人,雖然算不上固執,做起事來卻總有自己的方法套路,一般人不大容易理解。
公子低著頭,他心裏很緊張,想切土豆又切不開,愈加悶悶地說道:“雖然我年紀比你小兩歲,但是我現在覺得自己還是很有用的,你也並不討厭我是不是?”
江婉儀從他手裏接來土豆,隻一下就生生掰開,徹底捏了個粉碎。
然後她答了聲是。
公子接過土豆泥,清澈的雙眸閃閃,有些抑製不住地興奮道:“你常年在黃沙場上,定然沒見過那些特別山清水秀的地方,過幾日你調好身子,我帶你去那些地方看看好不好?我敢保證你一定會喜歡。”
江婉儀在麵團上撒著麵粉的手停頓了下來。
他看向她的時候微抬著下巴,俊秀的臉上顯示出溢於言表的驕傲,“我給你譜了一首琴曲,明日我彈給你聽。九拍的琴音,整個郢城除了你夫君,沒人能彈得出來。”
這位素擅琴技的公子對他的愛妻說完這句話,卻聽到她有些愣然地回答:“我不懂樂曲。”
公子毫不在意地拂袖,一邊賢惠地和麵,一邊輕笑著說道:“你是我喜歡的人,我懂的東西你管它做什麼。”
他們兩個最後隻弄出一張有些焦糊的大餅。
那張大餅的形狀很不規則,勉強能看出來餅的模樣,不僅四處都有些焦黑,還透著一股濃鬱的糊味,除了裏麵夾的土豆泥特別細膩以外,實在沒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
貴公子的人生中,根本沒有出現過這麼粗糙的東西。
他雖然有些看不下去,但是想到這是江婉儀和他一起做的第一頓飯,還是毫不嫌棄地抓過來咬了一口。
他有滋有味地吃了一半以後,心滿意足地點評道:“還真是好吃。”
江婉儀接了過來,也咬了一口,讚同道:“味道確實不錯。”
她接著誇讚道:“都是你的麵和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