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騰的熱氣緲緲將玻璃漸漸霧化,模糊了鏡中的人影。
寬闊的浴室裏傳來細細碎碎的水聲,混合著外頭夜晚一聲驚雷後驟降的暴雨,小貓咪驚得無從下爪。
白暖暖的臥室裏有塊巨大的落地窗,雨幕傾盆而下帶著席卷之勢,看著都叫人心底發慌。
靜謐的臥室中突然冒出一陣悅耳的鈴聲,帶著輕快的音調,歡樂的變奏。
小貓咪撒開貓爪跑到了浴室門前扒拉幾下,發出的噪音成功地引來浴室內白暖暖的惱聲。
“再扒門就把你爪子給卸了。”
威脅意味很濃,小貓咪瞬時收起了鋒利的貓爪:“喵~”
手機鈴聲綿而不絕,也不知道是誰那麼有恒心,一連打了好幾通。
大約一個小時後,渾身熱氣的白暖暖裹著浴巾從浴室走了出來,白皙修長的手上還沾著些晶瑩的水珠。
用著指紋劃開後,看著七通未接的電話,白暖暖淡定地重新撥了回去。
沉悶的樂聲通過電子設備緩緩傳來,白暖暖瞥了眼跳上她化妝台,撥著她掛著裝好的一串珍珠項鏈。
玩得不亦樂乎。
鈴聲不到半分鍾就被對麵接通,傳來電話那頭張賀氣急敗壞的咒罵聲:“你他媽的現在才接電話?!”
聲音中夾雜了響徹的風聲,將張賀的話吹得七零八落的。
走到了酒櫃旁,彎下腰取出了一瓶被她放在最底下的紅酒,眯了眯眼看了下紅酒的年份,聞言她的動作頓住,嗓音瞬間冷了下去。
“張先生注意你的措辭。”
語氣如同淬了冰似的,張賀那氣上頭的怒火瞬間被澆滅了大半。
站在公司門口,張賀來回踱步,又不停地被風吹進來的斜雨而整得整個人都焦急不已,一不小心還扯到了嘴角的傷口,登時痛得抽氣。
電話的這頭,白暖暖拿下手機按下免提後,隨意地將手機放在了酒櫃的櫃頭上,指尖勾過啟子,將紅酒中的木塞盡數給拔了出來。
張賀的聲音一下子就低了下去,帶著些不甘的咬牙切齒:“蘇懷明那孫子讓著人來搶我的合作,搶不了就攪黃!”
“你要是不幫我,張氏集團的股份你也拿不到多少!”
白暖暖將帶著微微果香的紅酒倒進瓶中醒酒,目光專注著,聞言很是隨意地回道:“那你就搶回來啊。”
生意都是靠搶的,自然是適者生存。
電話的那頭顯然沉默住了。
白暖暖甚至多看了一眼,眯了眯眼,話語中透著疑惑:“張先生?”
“……搶不過!”
要是能搶過的話,那他張家還至於落到今天這種地步嗎!
“……”白暖暖醒酒的動作甚至一頓。
她這才幡然醒悟過來,張賀作為一個率先出軌的渣男,一個明晃晃的炮灰,不太具備有和男二硬碰硬的條件。
帶著些可惜的搖了搖頭,白暖暖將醒酒的瓶子放下,走過去拿回了手機。
“審批書已經敲好了印章,隻不過被人強行攔截了下來。”
聞言,張賀瞬間拔高了音量:“白暖暖!你敢耍我?!”
白暖暖嫌吵地遠離了自己的耳朵,沒聲音了這才重新放回到耳邊,麵上的嫌棄卻是實打實的:“審批書在小蘇總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