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羨之將她更為抱緊了幾分,自喉間溢出一聲淺淺的應聲。
探查到身後消失那方倏地傳來些許妖魔之氣,混雜這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傅羨之神色微頓。
方才那人竟敢以死者冤魂做養料,妄圖從魔域中召出魔獸來?
正悠哉悠哉化作原型的雪色狐狸,敞開了肚皮在柔軟的軟墊上轉了轉。
被他教了好幾日的小麻雀,始終隻學會了“啾啾啾”的叫,也不會化人。
雪色狐狸索性四腳朝天一翻,不教了。
可把旁邊的白雀給著急壞了。
“別叫了,我是隻狐狸,我可聽不懂你們鳥類的啾啾叫。”
把雪色狐狸叫得不耐煩了,白氣化過,化作人身後,伸手就揪著小麻雀的翅膀,給它抓進了籠子裏。
伸手清了清耳朵,看著在籠子裏撲騰飛的小麻雀,整樂了:“要是哪天我心情好了我再教你啊……”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耳邊突然響起他那主人一貫的清冷嗓音。
“何清寒以冤魂召妖獸,若有妖獸應召,即刻絞殺。”
白雀透過這個籠子,眼睜睜地看著那隻雪色狐狸突然就變了臉色。
極為匆忙地給它落下一句:“下次的事下次再說,下次再見哦,小麻雀~”
白雀:最討厭沒有邊際感的“下次”了!
*
花了好幾日的功夫,孟清榮終於將修真界近些年來妖道的過往,從藏經閣中盡數翻了出來。
看著文書上寥寥幾人的名字,吳清嵐每每翻看一個,都覺得有些對不上。
那眉頭緊皺的模樣可把梁卿給惹煩了。
當即便沒好氣道:“有話便說,這般擰著眉不說話是何種意思?”
說罷,梁卿客客氣氣地為孟清榮倒了杯茶。
遞了過去,也不忘多加提醒一句:“三師兄也是,吳清嵐的事又何必這般辛勞?”
“師妹這是哪裏話?”孟清榮歎口氣,從她的手下拿過了那盞清茶,“清嵐也是受了宋師姐的令。”
“既是宋師姐的請求,我又怎會拒絕呢?”
一聽說是宋清暖的請求,梁卿的臉變得不要太快。
當下便換了張臉,神色肅穆,頗為中肯地點了點頭:“三師兄這話,我覺得說得極好!”
吳清嵐:“……”是當他不存在是嗎?
嘿???
將幾份文書全都翻了個遍後,對上孟清榮的目光,吳清嵐搖了搖頭:“不對,都不對。那宋國國師看起來尚且年輕,隻有三十歲左右的模樣。”
“再是他多年前被雲貴妃所救,可這些妖道大多都是背負有血海深仇後被迫墮妖所致。”
“與那國師身上的妖氣不大相似。”
梁卿怪道:“既已墮妖成了個妖道,又有何種不同?”
吳清嵐眉頭皺得死緊,說出話的仿佛一道驚雷,在他們二人耳邊炸響:“那國師的身上還有靈氣傍身。”
更何況……
吳清嵐的腦海中不由得想起那日他同那妖道接手時,那妖道好似,能夠驅使著他身上的盛妖壺。
盛妖壺是天道宮弟子一貫的降妖法器,很少會有落於他人之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