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中偏僻的小巷中,被獨立地劈開成了一方城中村。
陰暗潮濕,仔細聽著還有不少蟲類細細碎碎的聲響。
黑衣健壯的保鏢們,一腳便踹開了看似結實的大門。
不斷地發出“吱呀”聲的燈盞搖搖晃晃,落在人臉上的光也是一片一片的。
顧行之踏進了這破敗的房間,慢條斯理地抬起了頭,目光在房間裏幾乎全是白暖暖的照片上掃視而過。
被繩索綁住了的程思比預想中的還要瘦弱,膚色透露著常年躲在房間裏而會有的蒼白。
口中被強有力地塞上了一塊破抹布,又臭又髒,程思猙獰的五官幾度做出想要嘔吐的表情來。
程思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穿著白襯衣的男人,眼中滿是憤怒與嫉妒。
顧行之很少會戴上眼鏡,但他今天特意戴上了,鼻梁上架著的一副銀絲框眼鏡,視線在穿過鏡片落在程思的身上。
唇角微微勾起,卻不見眸中半點笑意:“你好。”
他穿著得很一絲不苟,袖口處還點綴著晶亮的鑽石袖扣,矜貴溫潤的模樣,和程思這髒汙亂的環境很是相違和。
黑衣保鏢走上前,一把將程思嘴裏塞著的破抹布給取了下來。
程思的嘴因為長時間被破抹布塞著而變得有些僵硬,大大地長著,說起話來十分滑稽。
“你……你就是和暖暖假結婚了的顧行之!你為什麼要綁我?我是可以告你的!”
“程先生在胡說什麼?”
顧行之分明還是在笑著。
可他卻慢條斯理地托了托銀絲眼鏡,聲音溫沉,慢吞吞地蹲下身來,修長勁秀的手指桎梏住了程思的喉嚨。
顧行之慢慢地增添了幾分力氣,如欣賞著一幅畫卷般,看著程思那逐漸變得絳紫漲紅的臉色。
就在程思以為他就要這麼死了的時候,捏著他脖頸的人突然鬆開了力氣。
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程思一雙眼睛都瞪大得如同死魚眼般。
看著程思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顧行之溫潤的模樣更為加深了幾分。
俊美無儔的臉龐,雖然溫和卻透著幾分駭人的冷峻。
一雙看似多情狹長的桃花眼,琥珀色的瞳孔卻蘊著銳利鋒芒,宛若那漆黑夜色中隱蔽著的鷹隼。
凶烈,且殘暴。
“這隻是對你的一次警告。”
顧行之語氣平淡地像是在說著今天的天氣:“我的人會把這裏全部都燒了,包括能代表你身份的所有證明。”
程思控製不住渾身的顫抖,萬分驚愕地抬起頭來。
顧行之唇角微勾,說出的話卻萬分殘忍:“還有下一次,你就算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你……你不就是個娛樂圈的戲子嗎!”
話音剛落,黑衣保鏢立即一腳踹了上去,聽著那動靜,應該是膝蓋骨都要碎裂了。
顧行之冷漠地抬了眸,黑衣保鏢立即便退後了回去。
在程思一陣痛苦的哀嚎聲中,顧行之轉身走出了這狹小逼仄的出租房。
顧行之語聲冷漠地囑咐:“收拾好,別讓林霆的人發現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