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致欽,你少騙我!”杜則裕一瞬間恐慌得手都在顫抖,眼睛裏充滿了紅血絲,自欺欺人地冷笑道,“嗬,你就是不想承認我是裴家人,不想把家產給我,才編出這種謊話蒙我罷了!”
裴致欽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他的眼神充滿了無藥可救:“這麼大的事情,家族裏都有封存的檔案,你若是不信,我帶你去看。”
“誰要看那些狗屁東西!你堂堂裴家家主,造個假還不容易嗎!”杜則裕近乎失控地低吼,像是被逼到懸崖邊上的困獸,為了最後一絲生機,邊說邊走向裴致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不想把我應有的家產給我!”
看著他這副喪心病狂張口閉口家產的模樣,裴致欽神情冷肅,剛想說話。
忽然眼前閃過一道寒光,就見杜則裕手上多了一把鋒利細長的手術刀,手臂一伸,刀尖赫然橫到了裴致欽的頸前。
“杜則裕!你給我放下!”裴致欽一驚,語氣前所未有的嚴厲。
這個變故發生的太突然,葉笙歌呼吸陡然凝滯了一瞬,眼神變得冷凝:“杜則裕……”
傅予深眸色一沉,立即不著痕跡地給旁邊的保鏢打手勢。
周圍的保鏢全部嚴陣以待。
糟了,剛才竟然一時不察讓杜則裕鑽了空子!
領罰都不足以彌補這次犯的錯!
旁邊的裴寂寒、裴硯行,以及顏如玉,神色瞬間緊張了起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這個杜則裕,竟然還想拚
死一搏……
隻有溫詩意如同孤魂野鬼一般遊蕩在那裏,看著眼前這一幕,嘴角的笑容越發顯得詭異。
狗咬狗真是精彩啊!
欺騙利用她的人,都別想有好下場!
最好打個兩敗俱傷!
“誰都不準亂動!”杜則裕本來就是醫生,對手術刀再熟悉不過,鋒利的刀刃橫在裴致欽脖子前,厲聲威脅,“誰敢動一下,我立刻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顏如玉眼中的擔憂幾乎要溢出來,攥緊了手掌,指甲刺著掌心的皮肉,“杜則裕,你不就是想要家產,把刀放下!”
杜則裕卻大喊:“立刻給我準備一輛車!馬上!”
他又不蠢,一旦把刀放下,這群保鏢會立刻不要命地撲過來!
他現在隻想安然無恙地離開這裏!
他隻想逃走!
就在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不鹹不淡隱含威脅的聲音:“你想要什麼車?”
葉笙歌耳朵一動,這個聲音……這麼耳熟……
葉笙歌抬眸看過去,正好看見了朝這邊走過來的沈妄。
男人一如既往地穿著黑襯衫,身旁隻跟著江澈一個人,他神情陰鬱地朝這邊走來,那雙標誌性的桃花眼在葉笙歌身上停留了一秒,隨即視線看向杜則裕握著手術刀的手。
葉笙歌眉心微微一蹙,忽然想起來,昨晚沈妄跟他說什麼明天見……
傅予深眼眸微微眯起,俊美的麵容上神色淡淡的幾乎看不出什麼情緒。
沈妄從剛才登上遊輪時,心情就不太好,
這條江水太深,讓他想起了小時候被抓著頭按進遊泳池瀕臨窒息的經曆,現在看見杜則裕拿著手術刀威脅裴致欽,心情更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