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來得及多想,便見銀華帝君手執狼毫,點在那一團濃墨上。
大紅的長袍飄然舞動。
銀華帝君似乎是在畫畫。
而且,動作仿佛一個女人一般,在湖邊翩翩而動。
隨著他的動作,濃綠色的墨汁漸漸再次成形。
初時隻是一個身影,再經過精雕細琢後便有了衣賞,卻不再是綠裙,而是一襲白裙,拂柳細腰。
“李歲酒,你看好了!”
銀華帝君發出一聲輕喝,右手毫筆點在白裙少女的臉上。
傾刻間,顯現出一副絕美姿容。
那少女頭戴金簪,氣質卓絕,明顯不似普通少女。
而隨著少女姿容顯現,兩隻眼睛也有了神采,櫻紅的嘴角帶著嫵媚的笑容,竟一步步的走向湖中。
紫月的光芒酒落。
白裙少女在湖麵上蓮步輕邁,一邊向著李歲酒和紀青竹走去,一邊翩翩起舞,有著絕美風華。
眾人都看得瞪大了眼睛。
特別是湖邊的許有福,看得最為仔細。
這未免太過神異?
李歲酒同樣有些目瞪狗呆:“這是鬼嗎?”
“自然不是。”紀青竹搖頭。
“那為何能動?”
“傳聞世間有技藝極非凡者,雕刻出來的東西便和真的一般,若是再點上眼睛,就可以死物變活物!隻是我沒有想到這銀華帝君亦有此技!”紀青竹感歎道。
李歲酒恍然明白過來。
是因為這銀華帝君畫藝實在太過於非凡,這才能將一團墨汁畫成真人。
那麼這少女該叫什麼?
畫魂?
而就在這時,湖中的白裙少女已經來到了李歲酒和紀青竹的麵前。
紀青竹自然是警惕起來,長刀握緊。
不過,白裙少女卻隻是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向著李歲酒眨了眨眼睛:“公子覺得奴家可美?”
“喵嗚~”
黑貓朝著少女叫了一聲。
李歲酒就回了一句:“比不上我家倩兒。”
紀青竹就轉頭看向李歲酒。
意思很明確。
李歲酒隻能再補了一句:“也比不上紀掌櫃。”
紀青竹這才滿意。
而白裙少女則是一臉委屈:“奴家雖比不上小倩和紀大掌櫃的,可是,奴家對公子卻有著一顆真心,若是公子願意,奴家可以一生侍候公子。”
“真的?”
“是真的,公子請收了奴家吧。”
“唰!”
一道白色的雷光閃過。
白裙少女重新化為一團墨汁,掉落到了湖水中,淡然失蹤。
李歲酒心中空落落的。
紀青竹瞪著鳳目:“懷瑾莫上當,此乃妖邪之物!”
“嗬嗬嗬……”不遠處,白裙少女重新凝聚出來,又邁著蓮步走回到銀華帝君的麵前:“帝君,奴家被欺負了呢。”
說著,靠入銀華帝君懷裏。
銀華帝君伸手將白裙少女攬入懷中,閃爍著紫光的眼睛看向李歲酒:“李歲酒,本帝君的手段已經展示過了,你可以開始講故事了。”
“好。”
李歲酒點了點頭。
事實上,在看到白裙少女出現和聽完紀青竹的解釋後,他的心中便已經有了一篇故事。
正好可以一講!
“嗬嗬,那本帝君就洗耳恭聽了。”銀華帝君往後一靠,立即便有四個少女將他托住,化身為椅子。
接著,又有少女端來茶水和點心。
當真是一副要聽故事的架勢。
許有福和周遊等人聽到李歲酒真的要講故事,一時間也是又期待又擔心。
期待的是他們想看看李歲酒能講出什麼樣的故事。
擔心的是隻看了銀華帝君畫出少女,怕是講不出什麼太過精彩的故事。
紀青竹和倩兒同樣看著李歲酒。
“嗬,試試吧,實在不行,紀掌櫃再出手斷後!”李歲酒嘴角一揚。
“好。”紀青竹沉思了一下,還是點頭。
反正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那又何必多想?
“喵嗚~”黑貓同樣點頭。
李歲酒就摸了摸黑貓的頭,再用一隻手抓著畢十二,開始講起了故事。
這故事同樣出自於《聊齋誌異》,講的是一個書生學習畫畫的故事。
先講的自然是書生的家境。
就聽李歲酒講述起故事……
有一個吳姓的書生,雖家境貧寒,可自小便喜歡畫畫,而那時各地都盛行雕梁畫壁之風,吳姓書生每遇畫工作畫都要佇步觀看,用心臨摹。
“竟然是畫師的故事?!”許有福和周遊等人聽到這裏,便都明白了過來。
銀華帝君剛才展示了畫技,李歲酒便講一個畫師的故事。
卻是真的貼切!
隻是,這故事終究隻是現編,是否真的精彩?
卻還是個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