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是吧！”麻子臉一把拍在無生的腦門上。“你……你給我等著！今天老頭子不是躲不過你，是看你年紀小，不忍心對你動手！”
麻子臉白了無生好幾眼，沒好氣道。
“明明是你跑不過，要不再試試！”無生壓根不信，說著就要伸手去薅他的須發。
麻子臉騰地退後了兩步，就像沾上刺刀似的。“別碰我！”他幾個退步，離後了數丈遠，蹲在路旁不看任何人。
“前輩。”葉寧語笑著走過去，“其實您現在這樣，很是……英俊。”
“嗯？”麻子臉猛地抬頭看向葉寧語，就像在聽她說天書。“我？英俊？”
“你就適合這樣的利索短發，胡須一剃才知道，原來前輩這麼年輕。別說四十來歲，就說三十出頭我們也是相信的。”葉寧語一臉誠懇。
麻子臉看了看葉寧語，眸中閃著某種奇異的光彩。“真的？”
“嗯！”葉寧語不住點頭。
可麻子臉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又看向一旁的白承之。“她說的是真的？老頭子我……看上去很精神？”
白承之搖了搖頭，麻子臉見狀正要歎氣，便聽他道，“不是看上去精神，是您老本就精神。瞧瞧這眉眼，這身段，說是氣宇非凡、俊逸如鬆毫不為過，讓我等晚輩汗顏萬分。”
葉寧語聞言，詫異地看向白承之，不僅在心裏為他這大膽地表態鼓掌。原以為自己已經夠了，沒想到白某人比她更甚。
果然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論起厚臉皮，她還是差了白承之一截。
麻子臉的眼睛逐漸眯成一條縫，他輕咳了幾聲，斜睨了無生一眼，緩緩坐到一塊石板上。“小子，過來。”
無生一愣，湊過去。“你叫我？”
“嗯。”麻子臉從鼻孔裏哼出一聲。
“幹嘛？”無生不太情願地走過去。
“來，幫我把頭頂上這一戳也剃了。”麻子臉說著，就伸了過去。準確來說，是送上了自己的頭顱。不知情者見狀，還以為麻子臉要借著無生手裏的劍抹脖子呢。
無生一把將劍藏在身後，“你這頭發夠短了，還要怎麼剃！”
“沒看到腦袋上還有毛嗎！你見著毛就剃。”
“你要剃光頭？”無生瞪大了眼睛。
“嗯，老頭子我感覺，剃了光頭應該還能再精神些。”說罷，他看向無生，滿臉催促。“快動手啊。”
無生則愣在那裏，不敢上前。
“你到底動不動手，不動我就自己來了啊。”說罷，他伸手準備去拿無生背在身後的劍。
“哎前輩前輩。”白承之一個箭步衝上來，“眼下這樣就很好，剃光頭大可不必……”
麻子臉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總感覺有些不習慣這樣的長度。“你們不是說這樣很精神嘛。”
“是精神。”白承之將麻子臉拽到一邊，笑了笑，“不過凡事過猶不及，這樣就好，剃光了反而不好看。”
“不好看？”麻子臉垂眸想了想，“嗯，剃光了頭發顯臉大，確實可能不太好看。幸虧你提醒我，才想起這茬。”
說罷，他轉身朝著無生揮了揮手，“劍收起來，不剃了不剃了。”
無生見狀，忙將自己的劍放入鞘中，劫後餘生地拍了怕胸脯。“這老頭狠起來連自己的頭發都不放過，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