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寧語的心緒不由跟著這位太女有了起伏,她看向這位年及四十的婦人,不由一陣詫異。為何她會從太女的目光裏看出兩種截然不同的思緒,一種是那抹極其濃烈的憂鬱,另一種便是對於大燕未來極為篤定的自信。
這兩種全然不同的情緒,竟在她的目光裏流露得淋淋盡致。這個女子,當真是奇怪得很。
“聽聞大燕不久前頒發國策,啟用女官。如今據寧某聽聞,已有幾國開始效仿,可見大燕國策足以啟先。”葉寧語對著太女拱手施禮。
“這事我也聽說了。不過……”太女微微歎了口氣,“這女官之製,在我大燕施行起來就有些難度,他國不是不能效仿,隻是若一味效仿,並非好事。”
“大燕開辦男女通用學堂已有好些年,開智之舉早已興盛。這次啟用的是幾大家族的女子掌權人,況且這幾位都是這麼些年在大燕有些聲名根基的,又有太女這樣一位天選女子在前。多樣俱備,朝堂尚有人說三道四,他國若是省去中間這些過程,直接啟用女官,必然阻撓重重。”葉寧語說這些話時,幾乎不假思索。
太女注視著葉寧語,目光裏帶著幾分探索。“我以為你們這些雲遊的讀書人,在入仕之前不關心國事。沒想到你對我大燕的國策還有深究。以你這個年紀,看得也算是透徹。若他國的君主也能看得這般透徹,便不會簡單效仿。”
太女的語氣裏不難聽出欣賞之意。葉寧語頷首笑了笑,“寧某能想到的,想來他國的肱骨大臣們也能想到。”
“那倒也不一定,靜待結果吧。”太女似乎十分自信,篤定有人會一味效仿。
不遠處,湖心船上的那個身影與幾人的距離變得越發近,不過寧白二人還是沒太看清他的模樣。
“這便是珩兒,大燕的太孫。”太女微笑地望著船上的人,似乎船上的人也在對著太女微笑。
“別看珩兒居於萬人之上,可大燕的朝堂,人人都知他沒有父君,都知我大燕太女沒有王君。”說幾次,太女冷笑兩聲。“憑什麼母子兩人不能在這世上好好活著,憑什麼珩兒沒有父君,就該被人說三道四,即便他們隻敢私下議論。”
寧白二人對視一眼,不知這話該如何接。太女沒有夫君的事,不算什麼秘密。即便是虞國的葉寧語也知道,燕國的太女並未成婚,她早年間與一男子情投意合,聽聞即將籌備婚事時,那男子染病身亡,而此時太女已有孕。
那時,她還隻是大燕的長公主,並未立為太女。老燕君沒有因女兒未婚有孕,便對她施以懲戒,而是將她接到宮裏,命人小心伺候,直至誕下兒子。
老燕君十分喜愛這位皇孫。後來,太女應感念老燕君的仁慈,一心輔佐父親處理朝政,這麼多年,朝政在她的協理下,一切井井有條,長公主司夜之名也在大燕家喻戶曉。
於是,老燕君心一橫,立下長公主司夜為太女,她的兒子便順理成章被封皇長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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