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鶴點點頭，將煙頭摁滅在地上，“知道了，不用管。”
說完便站起身，朝木屋走去。
張遠看著顧言鶴的背影消失在視野，才像藏在書上的人使了個眼神。
看著人離開，他也轉身，消失在黑夜中。
晚上八點，蘇沐端著最後一道菜從廚房出來。
顧知鳴早早地坐在了飯桌上。
聞了好幾會，開口道，“蘇蘇，還好這次你過來了，不然又要吃爸爸做的半生不熟的東西。”
坐在他對麵的顧言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站起身，拉開椅子讓蘇沐坐下。
周邊很安靜，木屋裏麵隻有三人吃飯的聲音。
顧知鳴吃了一點之後便下了飯桌。
蘇沐看了他一眼，“他的衣服你是不是沒帶過來。”
顧言鶴嗯了一聲，“本來就是讓他來吃苦的。”
“為什麼？”
蘇沐疑惑地看向他，“小孩子還是開心最重要。”
“隻是想讓他體驗一下，他媽媽曾經過過的生活。”
蘇沐未說完的話一下子梗在喉嚨裏。
她低下頭，安靜地吃著飯沒再繼續。
顧言鶴抓著筷子的手握緊又鬆開，最後還是不死心，“一點都不在意我的事情？”
蘇沐咀嚼的動作停頓了一會，搖搖頭，“你跟那個人的故事，跟我沒關係。”
顧言鶴那雙平靜深沉的眼此刻變得不穩。
他盯著蘇沐看，眼裏似乎有千言萬語，但是最後都隻剩下一聲歎息。
“罷了，還有時間。”
蘇沐並不理解他話裏的意思，但是也沒有多問。
她不想跟顧言鶴起衝突。
或者說，是在享受此刻的平靜。
等明天回去雲棲了，又要麵對林殊了。
她也不想跟顧言鶴談論何時放她離開的事情。
因為說了就意味著此刻的寧靜會被打破。
晚上，蘇沐拿著衣服準備去洗澡。
顧言鶴站在衛生間門口，看見她過來，蹲下身子將一雙防滑拖鞋放在她麵前，“穿這個。”
“我沒這麼矯情。”
蘇沐覺得顧言鶴最近奇奇怪怪的，“何況那裏麵也不是瓷磚，沒那麼容易滑倒。”
但是顧言鶴還是堅持，站在那沒動。
蘇沐無奈，隻好換上。
中途顧知鳴出來上廁所，看見蹲在浴室的顧言鶴猶豫了一下，開口道，“爸爸你真變態，蘇蘇洗澡都要偷聽。”
顧言鶴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顧知鳴自討沒趣，便徑直去了衛生間。
蘇沐出來的時候，發現顧言鶴居然還在門口。
“你最近是怎麼了？”
蘇沐穿著拖鞋，比顧言鶴矮了一個頭，此刻站在他麵前，顯得格外的嬌小。
“頭發怎麼不吹幹。”
顧言鶴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然後在櫃子裏拿出了吹風機。
“來，躺下。”
顧言鶴坐在沙發上，讓蘇沐枕著他的腿。
顧知鳴上完廁所出來，便看見了沙發上的兩人。
“整天黏在一起，也不嫌膩。”
他翻了個白眼，跟沒看見兩人似的進了房間。
顧言鶴開了暖風，一邊吹一邊用水穿插過蘇沐細軟的發絲。
“等這次的事情過了，跟我回京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