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站在一樓看向病房的顧言鶴眉間同樣鎖著。
口袋裏的手機突然發出振動。
他抿唇，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夏延桑三個字。
接通之後，那邊許久都沒說話。
最後還是顧言鶴先開口，“什麼事？”
周政安這才鬆了口氣，“三哥，嫂子剛剛拿你電話打給我了。”
“我知道。”
顧言鶴靠在車身上，“我看著她打的。”
周政安愣了一會，“你早就知道她會打，所以把我改成延桑的名字？”
顧言鶴沒出聲，算是默認。
“三哥，你瞞不了多久的。”
顧言鶴那刀削般的側臉在黑夜中依舊明顯，此刻他臉色平靜。
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他眼底的惆悵。
“掛了。”
他說完之後便掛斷了電話，他抬頭，盯著已經關掉了燈的病房，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地上堆滿了煙頭，他才轉身驅車離開。
站在窗邊的蘇沐這才收回自己的視線，她呼出一口氣。
蹲下身子，揉了揉自己酸脹的小腿。
顧言鶴在樓下站了多久，她也陪著站了多久。
她慢慢地滑坐到地上，腦袋埋進膝蓋，久久沒有動靜。
隔天一早，兩名護士照常進入病房。
蘇沐昨晚本就沒睡好，所以護士開門的時候她便醒了。
“蘇小姐……”
前麵的護士察覺到她的動作，輕聲道，“不好意思，我們是不是吵醒你了？”
蘇沐搖搖頭，沒說話。
“蘇小姐，你也不要太傷心了，你爸爸……”
“瞎說什麼！”
蘇沐本來揉著自己的脖子，聞言，停下自己的動作。
看向那名縮在身後的護士，“你剛剛，說什麼？”
“沒……沒什麼……”
那名護士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低下頭完全不敢看蘇沐。
“蘇小姐，她自己嘀咕呢，沒啥的。”
另外一名護士上前，“要不你先洗漱一下。”
蘇沐下了床，甚至連鞋都沒穿。
她慢慢地走到那名護士麵前，盯著她說道，“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
“蘇……”
她顫顫巍巍，說話支支吾吾，“我真的是說錯了……”
蘇沐抬手，板正她的肩，“看著我，告訴我，我爸怎麼了？”
“我……”
護士整個身子都在發抖，“蘇小姐，你不要為難我，我隻是個打工的……”
“你告訴我，我不怪你。”
蘇沐的眼神平靜得可怕，聲音也同樣很溫和。
仿佛，她隻是在跟眼前的人嘮嗑。
“蘇小姐！”
蘇沐見她不注意，從她的護士服口袋裏掏出手機。
隨後迅速的解鎖，打開自己的搜索引擎，輸入蘇大強三個字。
“蘇氏集團蘇大強近日意外身亡，死亡原因未知！”
蘇沐死死盯著眼前的一行字。
她看了一遍又一遍，但是每一個字都是正常的。
“我爸，死了？”
蘇沐臉色瞬間蒼白，不敢相信看向對麵的人，“這是惡作劇？”
兩名護士完全不敢說話，眼裏都是害怕。
“蘇……蘇小姐……我們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