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門大開,有涼風鑽進來,顧白打了一個哆嗦,本能地往傅聞州的身邊挪,眼睛故意不往徐澤湛那看。
徐澤湛手上搭著外套,臉色平靜:“我來了,你走吧。”
“啊?”顧白明顯楞了下,等反應過來又覺得自己這個動作實在愚蠢,臉一下子黑了起來:“憑什麼你讓我走我就得走?你懂不懂先來後到啊。”
徐澤湛走到傅聞州對麵的沙發坐下,拎起酒瓶就往空酒杯裏倒滿酒,仰頭一飲而盡,沒跟顧白計較他說的那些膈應人的話。
許是喝的太急,徐澤湛嗓音晦澀:“我被老爺子趕出來了,公司讓別人接手,我手裏的股份也收回去了,卡停了,名下的房子回不去,現在無家可歸。”
傅聞州抄著佛經,眼皮抬了下:“那你這幾天住哪兒?”
“酒店。”徐澤湛苦笑一聲:“現在手頭上的現金用完了,酒店住不起,隻能睡大街了。”
傅聞州輕飄飄地掃他一眼,眉梢微挑,沒搭腔。
梁沐川皺眉道:“老爺子這回是鐵了心了,你打算怎麼辦?真就跟老爺子這麼強著?”
“嗯。”徐澤湛喝了口酒。
顧白坐的離他最遠,聞言冷嘲熱諷道:“活該。”
徐澤湛壓著火氣,懶得跟他計較。
轉頭問傅聞州:“你那兒有沒有空的房子,暫時借我住幾天。”
傅聞州微眯著眼,好整以暇的看著徐澤湛,然後點點頭:“有啊,你想住就住。”
徐澤湛:“……你確定有?”
傅聞州劍眉高挑:“當然,你住多久都行,錢夠嗎?不夠哥們給你。”說著他拍了拍徐澤湛的肩,完全不顧徐澤湛變得漆黑的臉色,笑的堪稱慈眉善目:“放心,都是兄弟,這點忙還是要幫的。”
徐澤湛薄唇緊抿,皮笑肉不笑的說:“那還真是謝謝你啊。”
傅聞州嗤了聲,丫心裏打的什麼主意當他看不出來呢。
不就是想賣慘好讓顧白同情自己嗎。
嘖,這招他都用爛了。
傅聞州一直覺得顧白喜歡的是女人,所以他不會幫徐澤湛,自然懶得遂他的願。
梁沐川則好看熱鬧,一直默默觀察著顧白,自從徐澤湛進來之後,顧白這雙大眼睛都不知道往他那兒瞟多少次了。
傅聞州這個直男一點都沒有成人之美的愛心,心思全用在宋青柚身上,別的那是一點都瞧不見。
梁沐川看著隱忍不發的徐澤湛,在心裏歎他可憐,捂唇幹咳一聲說:“顧白那不是有地方嗎,要不睡顧白那兒?他一個人住,也方便點,你那幾處房產都多久沒住人了,還得請人打掃,多麻煩啊。”
“不行,聞州不是說了可以去他那,為什麼要跟我住?我已經跟他絕交了。”顧白當即拒絕,可看到徐澤湛那張布滿青茬憔悴不堪的臉,他又狠不下心說什麼難聽話了,隻悶悶地說:“反正不行,缺錢讓聞州給,他錢多。”
梁沐川在桌底下踢了一腳傅聞州,給他使了個眼色。
傅聞州抄完最後一個字,把佛經收起來,嗓音倦懶:“上次在徐家老爺子打你那幾鞭,傷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