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念訕訕地笑:“怎麼樣,好吃嗎?”

“壞了,酸。”傅北吝嗇的說了三個字評價。

雲念拍了拍胸脯:“青柚姐,還好咱倆沒吃。”

宋青柚:“……”那也不能讓傅北吃吧……

車子一路平安無事地開到尋醉。

宋青柚之前來過這裏一次,隻覺得裝修奢侈,透著一股金錢的味道。

之前試營業,還沒這麼大的動靜,今天正式開業,剛走進去一樓全是人,大家圍在舞池中央興奮地跳舞。

有人專門在門口候著,見到宋青柚,立刻上前迎了過去:“宋小姐,顧總吩咐我在這裏等您,我帶您進去?”

“稍等。”宋青柚朝侍應生點了下頭示意,隨後轉頭和車窗裏的兩人打招呼:“你先送雲念回去,之後再來接我和傅聞州。”

傅北:“好的。”

雲念趴在窗口,哀求道:“青柚姐,我也想去……”

宋青柚捂著唇咳了兩聲:“不行,你還是未成年,不可以出入酒吧,傅北,開車。”

雲念還想再說些什麼,但車子已經啟動,傅北速度開的很快,轉眼就消失在夜色裏。

宋青柚跟著侍應生上了二樓。

卻沒想到在拐角處會碰到許清然。

她正和對麵的人在爭論著什麼,音量不算大但宋青柚這個方向正好可以聽見。

“為什麼要辭退我?是我哪裏做的不好嗎?就算你們辭退我也應該支付我違約的工資,我們可是簽了合同的!”

領班不耐煩的說:“你一共才做了幾天就要我們賠你一個月的工資,你覺得這可能嗎,你怎麼不去搶呢?而且你是兼職,我們本來就可以隨時辭退你,我勸你別在這裏繼續鬧了,趕緊離開。”

許清然不願意,她才從老家趕回來,戶口本什麼的全都不見了,而且她去當地警局一查,宋檸這個名字才做了銷戶,法律意義上已經真正死亡了。

阮茵茵陡然僵住:“你說什麼?哥,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阮鳴沉卻不再說話,推著輪椅調整方向出去了。

“你要把我送進療養院?你要放棄我了?!憑什麼!你們為什麼都偏心阮誌!!!你是不是怕我分你的財產啊阮鳴沉!!”

阮茵茵瘋狂撲上去,卻連一步都沒有邁開,直接被人攔住。

阮鳴沉推輪椅的動作頓了下,背對著阮茵茵:“你該長大了,阮茵茵。”

說完毫不留情地出去。

身後傳來阮茵茵的厲聲尖叫,阮鳴沉仿佛沒聽見一般,徑直離開。

丁伯在旁邊不放地問:“您這麼做,要是老爺和老夫人知道了會不會……”

阮鳴沉神色沉冷:“現在不把她送去吃點苦受點罪,她永遠都長不大,爺爺奶奶那邊我會去說。”

丁伯歎了聲氣:“少爺,老夫人這次隻讓那位大師救小少爺,可卻提都沒提您腿的事兒……”

阮鳴沉雙手倏地攥緊,眸底陰鷙,半晌,複又緩緩鬆開,眼底神色一片冷漠:“我的腿本就好不了了。”

“可是少爺……”

“回屋。”阮鳴沉冷冷打斷丁伯。

丁伯終究是沒能說出那句話,歎了聲氣將阮鳴沉推回了房間。

傍晚的黃昏還殘留著餘暉,將大半天空照亮,阮鳴沉坐在輪椅上安靜的如同一尊雕像,周身沒有一絲人氣兒,他靜靜地看著窗外的車輛駛離,神色意味不明。

屋外門口的梧桐樹枝繁葉茂,銀色的瑪莎從樹下穿過,隻留下一排隨風消散的車尾氣。

宋青柚坐在車裏,恍惚中後背有種如芒刺背的感覺,仿佛被什麼深淵裏的陰暗毒蛇盯上了,躥起一股冷意。

她下意識往窗外看了一眼,車速過快,什麼也沒看到。

雲念見她皺著眉頭,不由問道:“怎麼了?”

宋青柚搖搖頭:“沒什麼。”

前邊的傅北淡淡的側眸往車後方睨了一眼:“夫人當心阮家。”

“怎麼這麼說?”宋青柚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