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柚勾了勾唇。
門開著,有風從窗戶吹進走廊帶進了房間裏,宋青柚一陣輕咳,傅聞州見狀急忙鬆開粥粥,把門關上,幾步邁到宋青柚麵前:“都調養這麼久了,怎麼身體底子還是這樣差。”
宋青柚折起手帕擦了擦唇角,嗓音有些啞:“我這是痼疾,哪兒那麼容易能好,如今這具身體已經比從前好太多了。”
雲念的藥很管用,這段時間以來她能感覺到自己原本油盡燈枯的身體在逐漸恢複生機,雖然還是容易咳嗽,不能受風寒,時時刻刻都要注意著,但比起從前已經好了太多了。
傅聞州卻還是不滿意:“我的柚柚為什麼要受這種罪。”
宋青柚聽了這話失笑道:“人間疾苦本就是常情,沒什麼受罪不受罪的,醫院裏比我病的厲害的還有很多,難道各個都要怨天載道嗎。”
傅聞州重重地吸了口氣,他管不了別人,他隻想她能好好的,不要再受病痛的折磨。
沉默良久,他道:“柚柚,其實SY現在名下的總裁是我,還有兩名董事,是當初創立公司的元老,不過股份上麵我還是占大頭,所以目前來說我還是SY的執行決策人。”
雖然已經是掛名了,他名下的產業包括SY全都轉給宋青柚了,雖然沒辦理正式的公證,但合同上他簽了字,在法律上已經生效。
隻不過目前這個消息還未曾對外宣布,明麵上他還是SY的老板。
宋青柚安靜地聽他說完,然後平靜的“嗯”了聲。
傅聞州擔心她生氣,一直盯著她的眼睛看,但對方反應淡定,沒有一點意外的神情。
他抿了抿唇,問:“你不生氣?”
宋青柚把手帕扔給她,自己坐下來打開筆記本:“氣什麼。”
傅聞州纏著她坐在旁邊:“氣我騙你,沒早點告訴你,氣我……氣我之前還因為這件事跟你吵架。”
其實他擔心的真正原因就是這個。
之前兩個人吵的那麼凶,就是和SY相關,要是被宋青柚知道SY是自己的,他是真的害怕她會再度想起上次的事。
“就是您男朋友傅聞州小傅總啊!”
宋青柚差點以為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愣了好幾秒才找回自己的思緒,匆忙道:“好的,我知道了,我直接跟你們傅總去談。”
那邊揚天連聲說好後,宋青柚便掛了電話。
她站在原地待了一分多鍾,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和傅聞州的那一次吵架,當時他是怎麼說的來著?
說自己寧願和SY合作,也不願意去找他,為此兩個人爆發了最大的一次矛盾。
而SY的總裁原來就是他自己。
宋青柚險些氣笑了。
上次跟她吵的那麼凶,她熬了幾個夜做出來的策劃案就為了哄他高興,甚至第一次放下姿態主動去酒吧找他。
結果SY是他的。
宋青柚慢慢坐回椅子上,指尖摸索著鋼筆筆身。
聯想到剛才自己和他說後天要去南城出差跟SY談合作時他一臉心虛的表情,宋青柚眉梢往上揚了揚。
所以剛才他想說的事應該就是這個吧。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這個白還沒坦出來,那是不是可以從嚴處理?
宋青柚挑了挑眉,翻開文件,繼續處理工作,一直到下班和傅聞州一起走出宋氏,她臉上也看不出任何異樣,仿佛什麼都不知道似的。
傅聞州暗戳戳地看她的臉色,幾次想要開口告訴宋青柚自己就是SY的總裁,但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莫名其妙的被打斷,搞的他到現在還沒說出口。
車上,傅聞州見宋青柚還在處理文件,有些急了:“柚柚,我還有事沒跟你說呢,我……”
宋青柚回過頭,笑著打斷他的話:“你看今天窗外的風景是不是特別好。”
傅聞州哪敢說不好,點頭道:“好,特好,是這樣,其實我就是……”
“啊,我有點困了,想睡一會,你到家叫我哦。”宋青柚眼睛笑成一輪彎月,說完甚至摸了一下傅聞州的臉,寵溺的捏了下。
傅聞州:“……”
眼看她雙眼闔上,那句“其實我就是SY的總裁”還是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