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醫院開車去了一趟施工現場,薑潯正好在那兒。
見到他們來,側頭和身旁的工地承包師傅交代了幾句話後摘了手套和安全帽,走到他們麵前。
“你們怎麼來這兒了?許清然那邊還好嗎?”
宋青柚盯著薑潯的臉看了兩秒鍾,朝她遞過去一塊手帕:“臉上有灰,擦一擦吧。”
薑潯接過來,同樣盯著手帕看了兩秒,笑出聲:“你是我第一次見還用手帕的人,京城裏的小姐就是金貴。”
宋青柚說:“許清然還沒脫離危險期,不過生命體征目前還算穩定,隻要截肢手術後不發生傷口感染,基本沒什麼問題。”
薑潯點點頭,拿著手帕隨意往臉上擦了擦,看了看宋青柚,又望向傅聞州:“公關已經做好了,消息不會外泄,不過我總覺得這事沒這麼簡單,得往深了查。”
傅聞州“嗯”了聲,嗓音低冷:“能把手伸這麼長的人,京城裏不過就那麼幾家,這事我會派人去查,有結果了通知你。”
薑潯把帕子遞還給宋青柚,沒等她接,就瞧見傅聞州半路將帕子拿走踹進褲兜裏。
這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旁人可能看不出什麼,但是薑潯卻知道為什麼。
八成是因為宋青柚有潔癖,別人用過的東西她不會再用。
薑潯眉梢挑了挑,“嘖”了一聲,回道:“現在重點是許清然,如果她醒來以後大肆宣揚,現在網絡媒體這麼發達,她可以直播,可以發微博,可以投稿,可以通過一切網絡平台直接控訴我們,把自己的跳樓歸咎在我們身上,輿論是很可怕的,不管真相如何,一個有人跳樓的遊樂園,恐怕沒什麼人敢來。”
傅聞州冷笑道:“她大可以試一試。”
聽到傅聞州這麼說,薑潯放心不少,這瘋子瘋歸瘋,有錢也是真有錢。
有錢能使鬼推磨,解決一個許清然應該不是什麼困難事,隻要許清然不死就行。
薑潯淡聲道:“她死哪兒都行,就是不能死在我的工地裏。”
宋青柚微微蹙眉。
傅聞州掃她一眼,聲音薄涼:“法製社會,薑潯,你的思想很危險。”
薑潯:“?”
不是大哥,你也好意思說法製社會這四個字?
薑潯氣的翻了個白眼:“我就這麼一說,沒別的意思!隻要這事別泄露出去就行。”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在許清然做截肢手術當天,醫院裏被趕來的記者圍堵的水泄不通。
有人發了匿名投稿信,指出宋薑兩家名下的工程監管不力,甚至故意偷工減料。
之後許清然跳樓的事突然在網絡上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