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柚早就不生氣了。

兩人吃過飯,傅聞州便狗皮膏藥一般纏上來,得虧他隻有雙手雙腳,倘若他像八爪魚一般觸角滿身,估計這會兒要纏得她透不過氣。

饒是如此,傅聞州那粘人的勁兒還是讓她招架不住。

到了晚上更甚。

好幾次,宋青柚都覺得男人那眼底恨不得將自己拆吞入腹!

宋青柚被他折騰的意識昏沉,卻還緊緊抓著他的手,連睡著了也沒放開。

傅聞州握著那纖細如玉的手,稀罕的不行。

反複把玩了許久,直到她陷入深沉的睡眠當中,他才小心翼翼地起身,隨便套了件衣服,踏著夜色來到雲念的偏院。

偏院裏燈光通明,雲念正伏在桌上,一筆一劃的記著什麼,身後的藥櫃許多都打開著,他每記一次,就會從櫃子裏拿出一些藥材出來。

短短幾天,他兩個黑眼圈都快趕上大熊貓了

他太過入神,沒發現傅聞州進來。

男人走到他跟前,曲指敲了敲桌麵,“上次你說要找到類似病人試藥,最少需要幾個?”

雲念放下手裏的活兒,難得沒跟他嗆聲,嚴肅道:“當然是越多越好。”

想到什麼,他飛快地補了一句:“青柚姐姐那是娘胎裏帶出來的病,先天不足,後天又太過折騰,本來早該……像她這樣的,要麼早就沒了,很難找到的。就算你人為製造也不行,沒有沉年舊病堆積到她這樣難以調養的地步,試藥的結果做不了參考。”

傅聞州失笑:“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呢,我看起來是會抓人做實驗的人嗎?那可是犯法的事,我是良民。”

雲念翻了個白眼,“人都說你最京城的瘋狗,真正的活閻王,我要是不提前交待,指不定你還真幹得出來。”

還良民,別笑死人了!

他分傅聞州也就占了個‘民’字。

傅聞州眼底蕩過一絲血氣。

真別說。

若是從前,為了宋青柚,他確實是沒什麼幹不出來的。

但現在柚柚就在她身邊,她也不喜歡他幹那些缺德事,隻要她不喜歡,他就不會讓她不開心。

他隻要讓柚柚知道,她手裏攥著禁錮他發瘋的繩子,想要他好好的,那她就得好好的。

“人,我去找,你隻需要告訴我,你有幾成把握,能治好她?”

雲念沉吟許久。

久到傅聞州都開始不耐煩了,他才謹慎地說:“六成。”

“六成。”這個結果大大的出乎了傅聞州的預料。

他已經聽過太多或真或假的話了,如今所有人希望都寄托在這個小少年身上,他以為頂多能有三成的把握。

即便是三成,他也是高興的。

男人也忍不住笑出聲來,樂嗬嗬地同雲念說:“小和尚,你要是能治好柚柚,我給你跪下都行。”

“有需要的盡管找我提。”

他說完就走,雲念整張臉上的表情一片空白。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