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渾身不自在,調整了一下坐姿,清了清嗓子。
做了一係列小動作,但看徐澤湛神色淡淡,又有些惱火:“你幹了那種事就一走了之,你是不是個男人?”
徐澤湛沒什麼情緒道:“不然呢?我負責,你願意?”
顧白被懟得啞然,虎著臉道:“算了,上次我也有錯,我不跟你計較了,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難道真的要為一點小事就鬧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嗎?徐澤湛,以後你還是我的兄弟……”
“嗬。”徐澤湛一聲笑,打斷了他的喋喋不休,“你真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顧白臉色紅白轉青,“你……”
徐澤湛突然一手擭住他後腦,身體傾斜過來。
顧白嚇得頭皮發麻,一把推開他,慌亂地打開車門,近乎狼狽地逃下車。
他瞪著徐澤湛,額頭上冷汗都出來了。
徐澤湛收回手,指尖上殘留著他發間的汗,他輕輕撚了撚,溫和的語氣和平時說話一般無二:“看到了嗎?你真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顧白俊臉上陣青陣白,徐澤湛將車門關上,也推門下車,“進去吧。”
仿佛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顧白站在原地,緊緊捏著拳頭,後背早出了一層汗。
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其它什麼原因。
直到徐澤湛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入口,他才深吸一口氣,隨便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的汗,提步跟上去。
——
酒吧裏。
這是一個清吧,沒什麼群魔亂舞的舞池,而且因為是白天,連人都沒幾個。
隻有吧台邊上趴著個昏昏欲睡的調酒師。
顧白和徐澤湛剛進去,那邊顏秒抬起手:“徐澤湛!在這邊!”
徐澤湛率先走過去,和一群人打過招呼。
顏秒又接著拉住顧白坐下來。
這位置正好是徐澤湛身邊,兩人挨得極近,依稀能感受到對方身上傳來體溫。
顧白眼底劃過一絲不自然,整個身體有些緊繃,而後手裏便被塞了杯酒,他想也沒想便一飲而盡。
但他喝得太極,瞬間就嗆住了,急忙捂住嘴悶哼了幾聲,咳得俊臉緋紅,連眼底也浮上了一層緋色。
像傍晚天邊被晚霞染紅的雲。
“快擦擦,你喝這麼急幹什麼,又沒人跟你搶。”顏秒抽出兩張紙巾遞給他,暗裏朝徐澤湛眨了眨眼。
可惜媚眼拋給瞎子看了,徐澤湛仿佛沒看見一般,自顧自點了杯酒,便和梁沐川攀聊上了。
顏秒:“……”
瞎子吧這人?
當然她也不是什麼沒眼力見的人,敏銳的察覺出兩人之間氣氛不對,聯想到剛才兩人腳跟腳的幾乎同時進來的,眼珠子飛快地轉了轉,心裏暗暗有了計較。
一抬眸,正好和對麵的薑潯視線碰上。
薑潯端著酒杯,假借喝酒的動作,眼神卻透過杯沿,不住地往徐澤湛和顧白身上飄。
然後就是這時候和顏秒的眼神對上的。
有些時候,同類人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能了解對方在想什麼。
顏秒道:“薑潯,你剛才不是說會調酒嗎?走,露兩手?”
薑潯起身:“行啊。”
她離開時還特意問了顏少欽:“顏總,你想喝什麼?”
一桌子人,她誰也沒有刻意問,偏就問了顏少欽一人,在得到後者一句‘尼格羅尼’之後,她也不管其他人,徑自走去吧台。
顏秒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臉驚奇地跟上去。
“不是姐妹兒,你看上我哥了?”顏秒漂亮的小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你瞎啊?我哥這人多無趣啊。”
薑潯已經把調酒師趕到一旁了,開始調酒。
聞言朝顏少欽那邊看了一眼:“無趣嗎?我就喜歡無趣的老實人。”
顏秒:“……”她覺得她哥無趣是沒錯,但她哥真的不是什麼老實人。
她懷疑薑潯對她哥有什麼誤解。
不過她挺喜歡薑潯的,如果她真能和她哥在一塊兒,那也挺不錯的。
總比以後他哥哪天想不開,因利益找個人聯姻的好。
聯姻這種事,多沒意思。
薑潯一邊調酒一邊朝徐澤湛那邊看了眼,麵上不露聲色,“那倆是一對?”
顏秒嘿嘿笑了幾聲,一臉磕CP的姨母笑,“說什麼呢,人家可以社會主義兄弟情。”
社會主義兄弟情?
挺好。
薑潯說:“小情侶鬧別扭了?”
顏秒也不藏著掖著了磕CP這種事嘛,當然越多人一起磕越有意思。
她如此這般一說,薑潯的眼神瞬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