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百餘年過去。
黑夜之中,四周彌漫出似煙似霧的詭異氣體,讓眼前的世界更加模糊。
這山頭常有大風卷起,樹葉嘩啦啦地響成一片,卻始終無法吹散這些陰翳。
騙騙花、史萊姆、幼岩龍蜥......無數人們耳熟能詳的魔物在其中扭曲掙紮。
它們受到侵蝕,意識逐漸崩散,隻留下了完好的、如同木偶般空洞的軀體。
在精神世界中魔神怨念鳩占鵲巢,要借搶來的身體宣泄憤怒。
每一處銳利的爪牙、每一個帶有骨節的部位,隻要還能有所活動,就都是怨念破壞一切的工具。
肢體交錯纏繞,如海浪般洶湧。
可在璃月大地上從來都沒有他們肆意妄為的資格,尤其是在璃月港的周邊。
月色朦朧中雷光一閃,少年人的身影從邪祟頭頂掠過,宛若一道席卷而來的狂風。
他麵龐俊逸非凡,那雙金瞳間卻寫滿著冷酷。
忽然,縷縷清風拂來,如定海神針般瞬間止住了邪祟的浪潮。
怨念受到壓製,無力再控製身體。
大片大片的邪祟接連倒下,它們的皮膚也隨之幹枯,像是瞬間老了幾百歲的模樣。
麵對待宰羔羊,或許唯一的威脅也隻是那些凝成實質的業障。
金鵬浮在半空,凝望著腳下,自說自話了起來。
“就因為這業障,我們之間曾大吵過一架。抱歉了,前些時候浪費了你的好意。”
衣袍無風自動,一道巨型風刃憑空斬出,所過之處樹幹盡斷,像是要將天地都一分為二。
風刃之銳利,割過邪祟後都沒能留下半點痕跡。
直到片刻過去,它們的軀體才顯露出一條血線,在重力的作用下裂成兩半。
隨即滔天的血腥味爆發而出,要是換了普通人在場,一定隻會跪倒在地嘔吐不已。
可金鵬卻是習慣了這種場麵,他的雙手更是早已被鮮血沾滿。
身為“屠戮者”,金鵬除了會在夢中因為思念而黯然傷神外,並沒有任何愧疚。
能讓他出手的全都是該殺之輩,是擾亂秩序與安定的禍亂之種。
正如他寬慰夜叉小輩時的說法:
“吾心吾行澄如明鏡,所行所為皆為正義。”
此時異變再起,那些屍體表麵析出一層層黑煙,其中似乎還隱藏著嘶啞瘋狂的尖叫。
無疑是讓周圍的空氣更加渾濁模糊。
而一切都在金鵬的預料之內,這也正是他使用遠程手段、封塵和璞鳶的原因。
出體的業障在空中徘徊一陣,它們能察覺到遠處的金鵬,卻因為距離太遠,始終都可望而不可及。
“看清了嗎?要盡量避開業障作戰,凡被其沾染者都將永世承受苦楚。出來吧銅雀,下次就該輪到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