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達!再堅持一下,我去找金鵬過來!”
“啊啊啊啊啊!”
淒厲扭曲的尖叫響徹天地,應達渾身冒起熊熊烈火,灼燒著每一寸皮膚。
她已經失去了回複浮舍的能力,腦海裏的漆黑之聲音正在咆哮,摧毀了她所剩的全部理智。
痛苦,能感受到的隻有萬蟻蝕骨般的痛苦。
長發迅速燒焦成炭,渾身衣物被高溫融化,與身體死死地粘合在一起。
隻是片刻的功夫,這烈火之中就已經再也看不清楚人的模樣。
哀嚎聲愈發嘶啞虛弱,似乎是連聲帶都遭受到了燒灼,宛若一隻腐朽破敗的風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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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綠色的身影豁然出現,他自百裏之外便感受到了此處的衝天業障。
“金鵬,你...”
「清心!」
金鵬毫不吝嗇元素力,狂風橫掃,壓的周圍的青草都抬不起頭來。
這火焰似乎是遇到了天敵,隻被一吹就徹底熄滅。
“應達!”
浮舍淒厲一喊,身體在清心的影響下軟弱無力,卻依舊不斷地想要靠近。
突然,腳下的土地開始劇烈湧動,一隻岩手聚出,將浮舍拉出了幾十米之外。
“帝君,應達她...”
說話間浮舍已經淚流滿麵,很難想象這是曾經那個鐵骨錚錚的夜叉之首。
烈火熄滅的那一刻他看得清楚,隻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此時崩塌。
“唉...命數虛妄難測,或許注定有這麼一天。”
金光閃爍,摩拉克斯身周多了層玉障,他走至應達身邊緩緩蹲了下來。
“放手吧,給應達一個體麵的落幕。”
金鵬卻不予理睬,雙手交疊,虛按在應達胸前,用清心不斷處理著無盡的業火。
“嗬......嗬...”
在那不似人形的軀體中,有極其虛弱的聲音傳出。不需要聽懂,其中的意味換誰來都能領會,這是在祈求死亡。
應達四肢成灰,散落在身周。就連軀幹也是千瘡百孔,甚至能透過僅剩的血肉,看清其中殘破焦黑的內髒。
她的大半張臉已被燒毀,露出猙獰的頭骨。獨獨剩下一隻左眼,正哀求般地盯著金鵬。
應達似乎是想哭,奈何體內溫度實在太高,淚水剛一湧出就立馬又被蒸幹。
“聽話!”
摩拉克斯的語氣逐漸嚴厲,其實他才是最痛心的那個人。
曾幾何時,應達還隻是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整日快活地圍繞在自己與眾仙身邊。
奈何歲月荏苒命運蹉跎,竟然要讓他這個長輩來送行。
金鵬雙手猛然一顫,隨後狂風驟起,肆意宣泄著自己的力量。整個人化作一支利箭,直刺向天際而去。
失去了清心的加護,業火複燃。在摩拉克斯與浮舍悲憫的注視下,應達化作了這世間的一抹塵埃。
......
“砰!”
天衡山附近,突然被砸出來個巨型坑洞。
金鵬從中一躍而出,衝向了在璃月港中唯一的家。
或許他也從沒想過,自己曾無數次逃避的居所,竟也會成為他最後的港灣。
自從魔神戰爭落幕之後,金鵬就一直不敢再回去看看。
沒有艱險的戰鬥可以參與,掃除邪祟的工作也由夜叉小輩們來承擔,他一時間竟陷入了無比閑暇的狀態。
難免地,他回想起了許多年前的時光。是幾百年?還是上千年?
金鵬記不清這些,自從中蘇離去後,他就模糊了對時間的概念。
......
和現在的璃月港比起來,這座小屋實在是太過陳舊了。
即使有馬科修斯的力量庇護,歲月的侵蝕也依舊不可避免。
推開木門,伴隨著吱呀的阻塞聲,無比熟悉的布置映入眼簾。
外表雖然破舊,可房間內卻不沾染一絲灰塵。和璞鳶還在床邊放著,就和多年之前將其塵封時一樣。
他不管別的,一件件脫去衣衫,露出了細膩緊實的流線型肌肉,直至一絲不掛。
就和他曾經與中蘇睡覺時的那樣。
進了被子,金鵬將和璞鳶擺在身邊,手裏摩挲著那枚戴於無名指上、已經有些黯淡了的金戒指。
曾經的他涉世不深,還不清楚那些世俗上的約定。
不過這麼多年過去,這枚戒指的意義也曾被無數人提起過。隻是他們每說一次,金鵬的心情就要沉重一分。
“你當初為何不與我直說呢...你與應達是能相見的吧...
那我呢?”
淚水浸濕了枕頭,金鵬在哀痛之中陷入了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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