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子為什麼會出問題?是不是你動了手腳?”
走到一半,中蘇突然回頭問道
“咳...這可不敢亂說!我也是出了事才知道的。”
埃舍爾情真意切地叫苦喊冤,大有敢說一句假話,就立刻天打五雷轟的架勢。
“是那些工匠們不守規矩,貪圖成果,每次都投入了過多的晶化骨髓。咳咳...機械處理不過來就會有邪祟積累,大半年之後就徹底失控了。”
“還挺會找借口啊。現在死無對證,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是吧?”
“長正和我一起去調查的,不信你可以問他!”
所幸埃舍爾控製不了身體,否則他一定會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做起保證。
“不說這些沒用的,那爐子要怎麼停下?別把我當傻子糊弄,你肯定還有別的辦法。”
“它的狀態你也看得清楚,不是我偷懶,是已經等不了這麼久了!”
“所以你大老遠的跑出海去,就弄了這麼個破玩意回來?”
指著傾奇者手中奇形怪狀的裝置,中蘇滿臉鄙夷
“爐內少說都有上千度的高溫,而這裝置需要在這樣極端的條件下發揮抵禦作用,咳...哪有你說的那麼不堪。”
見中蘇沒有回話,埃舍爾又試探著開口道
“我打算研發更換身體的技術,即使他在裏麵意外燒傷,也不會有任何損失......哎!”
就見埃舍爾的手臂突然不聽使喚,對著自己就抽起了大嘴巴子。
任由他怎樣求饒,響亮的巴掌聲都沒有停止。
待靠近大爐時,埃舍爾的半邊臉頰已經高高腫起,連眼皮都抬不起來。
“別看了,他不值得你同情。”
中蘇掰正了傾奇者的腦袋,不讓他去揮霍自己的善良。
“這麼快就回來了?”
長正狐疑地打量著埃舍爾,乍一眼還有些認不出來。
“出了點狀況,待會再講。埃舍爾說爐子是被工匠們弄壞的,有這回事嗎?”
“這...工匠們確實是急功近利了些,但沒人能想到會有這種後果啊。唉,說到底還是我監管不周......”
他怎麼連一句假話都沒有?
得到長正的確認之後,中蘇心裏反而不是滋味。
這是種莫名其妙的割裂感,說不清道不明。
或許打心底裏,他從不認為埃舍爾會是個好人,盡管事實就擺在眼前。
“最後再確定一次,非要進那爐子才能解決問題?”
“這是目前來說最行之有效的辦法,我絕對沒有騙你的必要。”
聽到這裏,傾奇者不由得緊繃心神。
丹羽的背叛已經讓他黯然神傷,實在是聽不得更差的消息了。
他耳朵默默使勁,想要以此屏蔽聽覺。
“這可是你說的,別後悔。”
“什麼?”
剛問完,埃舍爾的身體就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
他從傾奇者懷裏拿過防護裝置,一步步地朝大爐走去。
“你這是幹什麼!”
步伐一停一頓,埃舍爾為了抵抗控製,連臉上的肌肉都在用力,表情猙獰而可怖。
“停下,停下!與我何幹!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隻有人偶才能辦到這件事!”
此時他與大爐間隻有幾步之遙,裝置開始發揮作用,形成了一道球殼屏障以抵禦高溫。
“裝置隻有一個!失去了這次機會,整個踏韝砂都得玩完!”
傾奇者和長正傻站在中蘇身後,眼睜睜地看著埃舍爾跳進了大爐。
“怪不得丹羽要逃走!有你這個瘋子在,誰都活不了!”
叫罵聲傳來透過爐壁,沉悶無比。
但中蘇卻不做回應,隻是解除了對埃舍爾的控製。
“現在就去坦白爐子的事情,讓全體踏韝砂居民準備緊急撤離。”
見長正還沒反應過來,中蘇又對傾奇者說道
“你也去,盡快把事情辦完。”
“撤,撤去哪?”
“就去最近的八釀島。嘖,愣著幹嘛,快啊!”
見他倆遲遲沒有反應,中蘇心裏一急,上去就是一人一腳。
“中蘇,埃舍爾他...”
“你先去把事情辦完了再說,這裏隨時都會有危險。還有,丹羽的事情先別和大家提。”
推搡著把傾奇者趕走,周圍總算是落得個清淨。
“呼...我這是怎麼了?”
很奇怪,當中蘇看著埃舍爾跳進火爐時,內心裏竟覺得無比暢快。
可他明明是無辜的,至少事實如此。
“自由還給你了,存活與否全憑本事。”
中蘇盯著爐子,思維卻已經遨遊至天外。
叫罵聲越來越小,直至再無聲息。
大爐轟鳴不止,依舊還在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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