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看璃月,摩拉克斯之所以會選擇離開,自有他的道理。
作為被世人所熟知、全提瓦特最古老的生命之一,六千多歲的璃月之主擁有足夠的資曆,自信能憑經驗度量塵世。
事實上,一切正如他所料。
垂死的病患被成功救回,就連那曾經的頑固舊疾,也被一同治愈。
生命尺度被延長了數十年之久,夙願暗藏心底,從此刻開始,也終於有了實現的機會。
死亡固然可怕,但作為一名母親,孩子之後該何去何從才最叫她揪心。
所幸有貴人相助,往後未來,重新變得值得期待。
“老大爺,您真不收錢啊?”
“咳咳......嗬嗬,我如今時日無多,壞一次規矩又有何妨?不如一幫到底,全當積善行德了。”
白蛇盤在老者肩上,不斷為他調理著氣息,同時還小心打量著中蘇與金鵬,畏畏縮縮的,不知道在擔憂害怕些什麼。
“遙想當年,我也是個奄奄一息的病人。幸得師傅出手相救,我才能用這條性命,去醫治更多的不幸之人。”
老者感歎幾句,卻沒發現一旁的孩子神情微變,眼裏充滿了渴望。
“瞧您身上也沒有元素力,隻靠單純的醫術,恐怕也不能......”
中蘇有些好奇,剛想再繼續問下去時,房間內突然有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傳來。
隻見那母親終於悠悠轉醒,正努力坐起了身子,有些迷茫的回頭四顧。
她似乎對最近的記憶有些模糊,隻記得當時還在屋中睡覺,再睜眼時,就已經來到了此處。
之後的事情不用再過多贅述,喜極而泣必不可少。
而作為病人的子嗣,那孩子比任何人都希望根除世間疾苦。
眼見這老先生的醫術宛如神跡,甚至能逆轉生死,他“撲通”一聲,當眾就跪了下來。
懇求著,也想學醫,治病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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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中蘇和金鵬都過得相當安穩。
兩人住在洞府之中,家具一應俱全,日子清閑快活,好不自在。
搬遷到野外生活是他們一致的決定,說得好聽些是為了避開塵世紛擾,再直白些,就是單純沒錢。
不過中蘇本來就酷愛擺爛,再加上不善社交的特性,如此現狀倒也算是合他心意。
金鵬也沒有什麼意見,他對這些身外之物從來就不挑剔,隻是覺得有些恍如隔世。
千年歲月從身邊流逝,而他們卻仿佛回到了一切開始之前,回到了那段最為恬靜的時光。
日子似小河流水般緩緩逝去,可高天之上的雷雲卻一刻也不曾停歇,被風吹拂著,周遊於璃月各地。
“轟隆!轟隆!”
這雲是吵了些,可自它出現以後,魔物傷人的事件就再沒出現過一起。
“該差不多了吧,唉,累死人了。要我說,就該把璃月大地全都犁上一遍,把地下深埋的魔神屍骨全都找出來,看那些破怨念還怎麼作亂。”
躺在洞口的藤椅上,中蘇翹起二郎腿,嘴上抱怨著類累死累活,可身體卻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呼...呼......確實已無邪祟殘留,你的感知愈發精準了。話說回來,死去的魔神不計其數,又如何能夠找全?還是少些胡思亂想,免得給百姓途生麻煩。”
金鵬赤裸著上身,將和璞鳶放至一邊。擦了把汗水後,這才氣喘籲籲地回答道。
“嘿?!誰在添麻煩,我這不也是個美好的建議嘛!”
太陽烤得身上有些發燙,中蘇撓了撓屁股,反駁幾句後又舒服地翻了個身,活像一頭養正肥膘的懶豬。
金鵬不喜辯論,幹脆抄起和璞鳶,繼續操練了起來。
“你這是在練啥啊,難道是這幾天沒捶邪祟,手癢了?媽喲,還記得你第一次被業障侵蝕的樣子,那叫一個可憐......”
待在最熟悉的人身邊,中蘇不自覺就話嘮了起來。金鵬聽聞,無奈地又一次停下了動作。
“曆經風霜,我手上沾染的亡魂數以萬計,對於戰鬥殺伐一事也早已厭倦。如今有你代勞,我也恰好能休息一陣。”
“嘶...那你這是...”
“莫要忘了,危機從未真正解除。置你於死地的敵人,天理...”
金鵬以手指天,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小了起來。
“嘖,煩死人了,祂能不能趕緊自行了斷啊。不是說祂自顧不暇嗎?趕緊死。”
中蘇揉了揉眼睛,逃避現實似的拿過了金鵬的短衫,將它蓋在臉上。
利器破空聲在耳邊此起彼伏,心裏有些沉重,中蘇也不由得思考起了未來的對策。
想著想著,呼嚕聲漸起,懶豬身份占據主導,讓他成為了思考的絕緣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