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夕怎麼都沒想到居然是因為這件事。
她在剛開始的錯愕之後,當機立斷地問道:“你現在還差多少?”
“我到處找人借錢,現在也隻有十萬。”
差的實在太多了,張蘭對她心中有愧,一直逃避見她,可現在她實在是沒辦法了,也不想再被人利用。
她低下頭,眼淚一滴滴地砸在粗糙的手背上,“我隻是一個科室小醫生,這些年壓根沒掙到什麼錢,現在這十萬還是我從網上貸款……我知道他是個人渣,不配當父親,更不配活著,可我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死……”
“阿蘭,這一百萬我可以借給你。”
蘇晚夕想了想,她知道隻靠自己給張蘭借錢,是填補不上張父的無底洞的,所以有些話她必須跟張蘭說明白。
她輕聲道:“但是你要想好,這一百萬給出去了,給你父親發放高利貸的人,一定會覺得你父親還有油水可以榨幹。你父親未必能經過此事戒斷賭癮,高利貸跟賭場都是一丘之貉,以後也一定會繼續引誘你父親去賭博。那個時候你又怎麼辦?”
她的話語氣並不重,隻是平和地講述。
“我爸答應過我的,說,他再也不賭了,他說他已經是癌症晚期,他知道他做錯了,他也後悔了。”
想到喝醉之後父親對自己的承諾,張蘭的眼淚掉得更凶了,她淚眼婆娑地看向蘇晚夕,“晚夕,他是我的父親,我沒有辦法——”
聽著張蘭的話,蘇晚夕隻覺得這其中似乎有些地方說不通。
一個已經身患癌症、決心浪子回頭的男人,又怎麼會在賭場欠下巨額高利貸?
她遲疑著問道:“不是我存心懷疑你父親,你當時有沒有看過你父親的體檢報告?有問過當時的主治醫生嗎?”
“我已經調查清楚了,我父親的確是癌症晚期。腎癌。”
這個癌症檢查出來就是晚期,且擴散速度極快。
張蘭一想到父親沒有多少時間可活,她就越發堅定要救出父親的想法,“他沒必要這麼騙我。”
“你先等等,我給顧墨硯打個電話。”
看著張蘭泣不成聲的模樣,蘇晚夕最後還是決定先把錢借給她。
她走出餐廳、找到一個無人處,撥通了顧墨硯的電話。
顧墨硯很快接起,聽到她的話之後,很爽快地讓李楠把之前她的黑卡送過來。
蘇晚夕有些不好意思,“這筆錢我以後會努力工作還給你的。”
向他開口借錢的時候她就算了算,一百萬,她每個月工資近兩萬,加上各種獎金補貼,差不多四年能完全還清。
“一家人之間還談錢?傷感情。”
顧墨硯不許她跟自己說借這個字,他這邊還有事情等著處理,叮囑她不要有心理負擔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她從李楠手裏接過黑卡、找到張蘭的時候,她的情緒已經穩定了很多。
“我給你轉了過去。”
蘇晚夕看向張蘭的眼裏帶上了絲絲同情,“不過這件事到底怎麼處理,阿蘭你要自己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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