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倒是簡單。
蘇晚夕不知道如何回應,幹脆不再看消息。
隻是肖路仁一直喋喋不休,手機裏的震動消息從來沒停過,她最後值得拿出來細細地看。
最後她隻能無奈地前往病房,此時肖路仁正氣呼呼地靠在牆上,見到她來了,陰陽怪氣地,“你可算來了。原來你還知道疼人呢。”
“我隻是受不了你一直嘮叨。”
壓住心頭的在意,蘇晚夕瞥了一眼病房裏,從她這個角度隻能看到掛著的點滴和隆起的被子。
她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喝酒喝成這樣,活該。”
她故作毫不在意地道,又轉而將槍口對準肖路仁:“是你將他送到醫院的?”
肖路仁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是啊!”
“你既然知道他喝酒,為什麼不阻止他?”
蘇晚夕義正言辭地指責他,“現在你叫我來看他,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我……你!”
肖路仁被她指責,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最後隻能恨恨道:“反正顧墨硯交給你了,你自己看著來吧。”
說完肖路仁就逃也似地離開了。
蘇晚夕沒想到肖路仁這麼不講武德,她剛想叫他,可考慮到這裏是醫院,不能大聲喧嘩,她隻能悻悻地走進病房。
看著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顧墨硯,她不由得歎了口氣。
也許剛才她來這裏,還是因為放心不下他。
她上前摸了摸顧墨硯的額頭,並沒有發燒,隻是純色發白,看上去虛弱得緊。
“顧墨硯,你應該好好保重身體的。”
她見著他這樣,便不住地歎氣,她輕輕搖頭,“你怎麼能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置身於如此危險的境地?”
但是躺在病床上沉沉睡去的顧墨硯回應不了她。
也隻有這個時候,蘇晚夕才敢將自己的心意全部瀉出,她見顧墨硯似乎一時半會兒醒不了,便坐在床邊,如以往一般照顧他。
“也許下一次再見的時候,我就是蔣太太了。”
兩個人馬上就要徹底沒有聯係,蘇晚夕說不清自己此時究竟是不舍多一點,還是感傷更多,她勉強笑道:“其實我很希望在我結婚之前,能看到你有歸宿,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我心裏總是斷絕不了接近你的念頭。”
顧墨硯之於她,是唯一的神明,是不得不舍棄的愛人。
她知道他聽不到自己此時說的話,無奈笑笑,“如果你不是顧墨硯,我也不是蘇晚夕,就好了。”
顧墨硯的手動了動。
隻可惜蘇晚夕沒看到,她依舊自顧自地,“有時候我也會反思,是不是我太貪心了,我當時離開你的時候,想著隻要我不是你的累贅,你就能從當下的困境中解脫出來。不過後麵看來,似乎不需要我的自以為是,你也能闖出一番天地。”
說到底,是她沒有那麼相信他。
最後替他擦了擦幹燥的嘴唇,蘇晚夕估摸著時間,他應該快醒了,她的視線在他的唇上短暫流連片刻,最後隻在他的額頭蜻蜓點水地一吻,然後起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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