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肖臣又要趁這個機會做什麼手腳,但他隻是從善如流地吃下這口,就像一個等著喂飯的寶寶。
蘇晚夕有些好笑。
“你這是生病受傷之後就變成寶寶了?”
“隻是很久沒有過這樣的生活了。”
肖臣說不清上一次這麼悠閑安然的時候是什麼時候了,這些年他似乎一直都很忙碌,忙著爭搶地盤,做大勢力,私下大約就是玩弄那些虛榮心深重的女人。
不過……他看著眼前的蘇晚夕,忽然有了停手的衝動。
“如果——”
話到了嘴邊,他不知為何忽然很想說出來。
“什麼?”
蘇晚夕正在挑菜,聽到肖臣的話,她有些不解地望向他,“你剛才說什麼?”
“沒什麼。”
看著蘇晚夕白淨的側顏,肖臣把到了嘴邊的話又按了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衝動。
但是蘇晚夕,現在在他心中,的確跟旁人不一樣。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顧墨硯不要你了,你會怎麼辦?”
他隻能換個角度開始說話。
“他不會。”
斬釘截鐵地答道,蘇晚夕對自己跟顧墨硯之間的感情有信心,她半是調侃半是認真地道:“親情和愛情於他可能是兩難之選,可排除這些,我便是他的唯一。”
看著蘇晚夕無比自信、又隱隱帶著些自豪的模樣,肖臣一時間沉默了。
他想到那個被自己唾棄的父親,還有自己早早亡故的母親。
因為是父親的“真愛”,所以父親連帶著對自己這個兒子都帶著莫大的愧疚感,此後他能夠得到父親的大力支持、成為整個肖家的繼承人,就是因為自己是“真愛”的孩子。
他對父親曾經的軟弱不屑一顧,卻又要承認父親的深情。
直到現在看到蘇晚夕,他恍惚間有些羨慕這樣的感情。
能夠自信地對著旁人說“我是他的唯一”,她應該從顧墨硯給她的感情裏得到了充分的安全感。
“我記得在被抓來之前,你跟顧墨硯是離婚狀態。”
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談話,肖臣對他們的相處模式有些好奇,“明明一切危機都解除了,為什麼你還要跟顧墨硯鬧別扭?還是說這是你們夫妻之間的情趣?”
“我跟顧墨硯的矛盾一直都很多。”
想了想,蘇晚夕還是決定將這些事說給他聽。
不是為了顯擺,而是為了讓肖臣看到一點紅塵之中真摯的感情。
“他大約是跟你一樣,表麵淡然實則狂妄自負。很多事情他都不願意告訴我,喜歡秘密進行。”
想到這一點,蘇晚夕不由得長歎一口氣。
“的確。”
想到昨天火拚時,薑潮生對突然出現的武裝力量的滿臉震驚錯愕,肖臣已經猜到,這又是顧墨硯背著薑潮生所為,“他看上去就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人,你跟在這樣的人身邊難道不會壓力很大嗎?”
“有什麼壓力?”
蘇晚夕笑著搖頭,“除了我不能接受他的隱瞞,別的事情我向來不管,男人有男人的世界,女人也有女人的事業。更何況我也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爭鬥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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