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佳回到家裏已經是幾個小時之後的事,一回到家看見的就是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周喻,沒有打擾小聲的收拾妥當後才在周喻的身邊睡下。
周喻今天的表現確實有點嚇到她了,不知道是多久以前就沒見到過自己的丈夫發脾氣,但今天又重新見到了。
嘴碎到讓一個剛剛生病飽受打擊的人完全控製不住徹底崩潰,這麼大個人哭得像個孩子一樣。
但莫名的是顧佳覺得被周喻教訓了一頓的王漫妮,在大哭一場後精神狀態詭異的好了些許,態度也變得坦誠了幾分。
隻是顧佳並不準備這個時候打擾周喻,也沒準備和周喻交流一下這到底是什麼原因,若是周喻知道的話那肯定就隻會送上兩個字:欠懟。
不過一想到今天周喻發脾氣的事,顧佳還真有點感覺害怕,她從沒見過自己的丈夫竟然還有著這樣的一麵,在加上許久沒有見到過丈夫發脾氣,這一次的忽然爆發讓顧佳覺得有點陌生和新鮮,像是第一次認識了自己丈夫全新的那一麵一樣。
冷靜下來好好想想,顧佳忽然發現現在的丈夫和曾經的那個他忽然間就多出了一種嚴重的割裂感,變化大到就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一樣,曾經的丈夫可沒有嘴碎嘴毒的毛病,一旦發脾氣更會像一個孩子那樣狂躁生悶氣,遠遠的都能感受得到。
可現在的丈夫脾氣好了很多,態度溫和了很多,但隱隱的卻又強勢固執了很多,根本無法從臉上的表情裏看出他到底是個想法,就像今天發脾氣一樣,沒有爆發出來之前根本看不出來,一丁點征兆都沒有。
這樣的變化到底是怎麼發生的顧佳也有點不太能夠說得清楚了,逐漸逐漸的就變成了如今這個她已經習慣的模樣。
要是換成幾年以前,顧佳可不敢去想有一天自己家竟然會變成這個狀況,自己的丈夫控製著一個龐大的公司,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給他打工掙錢,還有著根本不敢想象的資產,到如今顧佳才發現曾經自己想著什麼跨越階級的事是多麼的可笑。
不是這件事本身可笑,而是她的想法可笑,把一切想得太過於簡單了。
要說孰好孰壞,顧佳覺得現在改變後的丈夫要更好一些,讓她覺得很有安全感,什麼時候都是被哄著的那一個,而不是像以前,往往她都是去哄的那一個。
周喻這一覺足足睡了十四個小時,第二天起來是覺得睡夠了就是有點頭暈,這也是太過疲憊後久睡出現的正常情況,不過緩了一陣後就變得精神抖擻。
睡好覺的周喻心情也好,看著顧佳帶上東西準備去醫院看王漫妮也沒什麼意見,讓來接自己上班的陳旭順路就把顧佳給帶了過去,然後這才去公司上班。
….雖然周喻現在的身份是董事長,但誰說董事長就不用上班了,董事長一樣得上班而且還得去學習,現在掌握著那麼一大個公司周喻要學習的東西是非常的多。
而手下高薪挖來了那麼多頂級的金融人士,周喻又怎麼可能不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學點東西,經常借著開大會開小會的名義糾集起人手趁機學習。
在普淩眾多人的眼裏,就從沒有見過如此不務正業的董事長,投資眼光雖然一級棒,可偏偏就喜歡聽報告聽意見,公司的詳細事務基本不管什麼都丟給ceo周尋來做,可哪怕是已經通過審核做出決定的投資都要來一次報告開一次頭腦風暴,有這個時間讓大家工作自己好好的去玩不好麼。
即便是周尋這個ceo,有時候都希望周喻這個董事長沒事的時候最好不要來公司,一旦周喻出現在公司裏,那就代表著大概率早上又要開會了。
反正在周喻這裏可不存在哪個組做出的投資就讓哪個組過來報告的說法,一定是所有小組的組長也就是經理必須過來分別提出意見和看法。
實在是沒空沒時間沒在的人才可以逃過會議,或者是保密的項目不用會議。
周喻也不覺得這是一種時間浪費,大家多交流想法在周喻看來不是壞事,可以拾漏補缺讓每份計劃變得更完美,眾人拾柴火焰高,關鍵是他能夠從裏麵學到很多的新東西。
又是一次晨會結束,周喻帶著自己做好的筆記心滿意足的回到辦公室,寧檬檬已經給周喻泡好了茶放在了辦公桌上。
見到勤快打掃著衛生的寧檬檬,周喻也覺得有些好笑,便問道:“我都覺得奇怪了,你明明是宇宙行的人,天天呆在我這裏算是怎麼回事。”
寧檬檬呆了一下,但年輕的女孩很快就展顏笑了出來:“我以前的領導告訴我說現在您才是我的大領導,我當然要跟著您呀,再說了我也算是被平調過來工作的呀,現在又是秘書又是助理,又是您和老領導那邊的中間人,而且在這邊又能學到新東西,又能領到兩份工資,現在叫我回去我都不想回去了呢。”
周喻搖頭一笑:“好吧寧秘書,麻煩你幫我把安助理叫過來,中午準備一下你和安助理一起跟我出去一趟。”
“好的董事長。”
周喻擺擺手讓寧檬檬趕緊去叫人,自己則打開筆記本看了起來,在安琪過來後才又重新把筆記本合上。